市郊,安娜和蒙鍛、蒙鑄站在剛剛被挖開的大洞邊上。“老頭子呢?”蒙鑄問道。“剛才發短信說有急事可能要晚點來,讓我們先等等。”安娜答道。
旁邊守候的是由獵人從軍方抽派來的一支小分隊,他們是負責協助安娜他們的——他們都是普通人,但是古族為了和蟲族戰鬥需要像這樣的炮灰。
所以簽下合同作為援助力量和古族一起行動,合同期滿後會有專門的古族人員進行洗腦遺忘這段記憶,並按照合同給與大筆傭金。對於這些士兵來說隻是國家給的機會罷了,此時的他們都認為自己是為了守護這個國家的安寧家人的安寧在戰鬥……
“走吧。”蒙鍛提議道,“我們也不能總是畏首畏尾的,先下去吧。”
蒙鑄馬上附和:“走走走,總不會每次都碰上能發動蟲潮的那種大人物吧!”他笑著對大家說。安娜最近總覺得在這段時間裏,她的雪齋——發生了什麼變化。那種難以言說的、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像是性質在改變,說不清是升華還是什麼……
此時的蟻都中,雪煬拒絕了女王的邀請:“沒有什麼理由,我想離開這裏,就算我不是人類,我也不是蟲族。未必不能在人類世界裏找到容身之所,在那裏我可以繼續我的研究……這是在這裏辦不到的事……”
“借口……”女王直截了當的看透了他。
“……嗬……哼哈哈哈哈,是……呀,我下意識的…哈哈…想做……”雪煬尷尬的苦笑著,雖然笑的比哭還難看。女王沒有再說什麼,拿起之前讓屬下找來放在血池後麵,準備好的人類的衣服,親手遞給他……
二三十分鍾後,蟻都通往市郊的某條隧道裏,雪煬穿著新的衣服坐在一個蟻族的背上。女王不僅同意讓他離開,而且還為他準備了衣服。現在想來還真是不可思議。
雖然女王的回答是怕他不習慣而準備的……穿上那身衣服的時候雪煬才發現有些不對。在他換衣服的時候女王很自然的站在他身後看著他,仿佛這隻是場短暫的分別。
想著就頭疼……拋開這些雜念,雪煬伸手拍拍下麵兄弟的背甲:“謝謝了,兄弟。”幫助他離開的也是女王派來的手下,這三位兄弟負責輪流馱負他穿過複雜而危險的地下隧道,回到人類世界去。
如果沒有這些“交通工具”的話,身高接近一米八的雪煬遇上這種寬度有差不多兩米但高度普遍隻有一米三、一米四高的隧道就隻有爬著出去了。
此時的雪煬穿著常人的衣服,也沒有甲殼——之前從血池出來後就沒有了。如果不是坐在這名蟻族士兵背上,完全就看不出來他與常人有什麼區別。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能安安靜靜的在熟悉的地方生活是再好不過的好事情了。
令雪煬奇怪的是那個蟻兵並沒有回話,正當他誤認為對方是故意讓他難堪之際,下麵蟲頭上的觸角伸了上來,對在雪煬扶著背甲的手指指尖上,一種奇異的感覺在雪煬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中傳播——猶如電擊!雪煬驚愕中甚至錯過了一些什麼……在這電流中裏麵好像傳遞著什麼信息?
是……什麼……好像是……不好意思的笑聲——“嘿嘿嘿……”雪煬終於懂他的意思了,也終於懂了當初女王和屬下做這樣的事的用意了,這是蟲族特有的交流方式!特殊的構造讓他們能夠通過一些器官的末梢發出並處理接到的電流信號!從而快速的進行交流,將感情傳遞出去。
……不用……用客氣,希……諾修……亞大人。雪煬艱難的讀出了他的意思。雖然對於他的誤認很無奈,但現在也不好解釋了。現在他正興致勃勃的嚐試和他用這種方式交流……但就在他玩得正高興之時,那種討厭而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原本就空虛的腹中漸漸傳來,一陣陣……灼燒般的痛楚。“餓!……餓啊,難受啊,我要去吃點東西,去找點東西來吃吧……”卻不是那個男人的聲音,而是他自己!
他不受控製的在心中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那個家夥消失了現在又是誰在我的身體裏麵……不,不對,這是我的聲音,這是我的思想沒錯……那為什麼會有兩種聲音?
沒想到,原本最不相信神的我會有一天想要向神求助。就在他這樣想著的同時他的心裏同時在說:好餓……給我肉……餓啊,好……餓啊……這兩種聲音似乎要將他有限的大腦都擠暴似的。
漸漸的雪煬開始分不清那個聲音才是他了,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好在剛才即時收回了手,不然不知道下麵的兄弟會不會擔心而把他重新送回去,這就是你的預測嗎,我會被這樣餓回去……雪煬在心中說道。
在這種痛苦中不知過了多久,腦海中的聲音雪煬漸漸習慣了很多之後——身下的兄弟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三個士兵疑惑的對上了觸角,就這樣交流了幾秒鍾時間,隨後為首的越發用力敲打起蟲螯,密集而清脆的聲音中似乎能傳遞某種信息。但讓他們意外的是,半天過去了前麵的黑暗中毫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