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羅嗦什麼,還是你來,你比較……,”劉虎有些不耐煩地說,可他沒說完就停了,因為他對麵的張金龍正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背後,而且他的臉上有汗珠滾動。
“很熱嗎?”劉虎不解地問,抬頭看了看天氣,風和日麗,又是秋天,正好不冷不熱。
張金龍依然是一副夜晚看到死屍的表情。
劉虎又仔細地觀察張金龍的眼神,他湊近了看,張金龍就一動不動地讓他看。
瞳孔裏有一個小人兒,正是劉虎背後的天花。
劉虎忽然覺得如芒在背,因為他看到了天花的眼神,雖然是從劉虎的瞳孔裏看到的,但那種近乎殘忍的目光還是驚了他一身冷汗。
“啊,那個,好吧,咱從現在開始就正式教你武功!先教我的‘劍法’,我們六扇門的‘劍法’都同出一處,隻是按各人天賦秉性不同學了不同的部分,我的這套劍法叫‘金日’,以剛猛淩厲為基……。”
劉虎說著,頭也沒回地超前走了幾步,並且有些迫不及待地拔劍,開始舞起他的‘金日’劍法,就連舞劍他都是背對著天花。
“這,這怎麼能成,她才第一天學基本功啊,這樣,這樣貿然的修煉容易出事的!”張金龍看著飛天掠地的劉虎,無奈地道。
本來他還想勸勸天花,可當他回過頭的時候,他又看見了那眼神,於是,他低頭走向了一邊,並且蹲下身,開始專心地把玩地上的枯葉。
天花慢慢地站起,抖動著修長圓潤的雙腿。
她慢慢地,幾乎是一部一挪地走向了一棵柳樹旁,顫抖著雙手扯下了一根柳條。
就這幾步路,她已是大汗淋漓,她咬著嘴唇,臉上的怒氣更盛,而她的眼神依然是那麼的堅定與殘忍,殘忍的好像誰阻止她習武,誰就會萬劫不複。
張金龍在偷看著天花,他隨著天花 每一步的挪動慢慢捏緊了拳頭,捏碎了手裏的枯葉。
劉虎也在飛掠的同事看著天花,看的他差一點從天空墜落。
他們二人是同一種眼神,很複雜,就像看著樹林邊那一灘碧綠的池水正在慢慢變黑,黑的如天花那一身黑袍。
滿天都是紅與黃相間的枯葉,一條一條,飄飄搖搖,就像無數瀕死的彩蝶努力地煽動著翅膀,可惜,它們再怎麼煽動都無法逃脫墜落的命運。
天花就在這無處不在的死亡氣息裏起舞了,慢慢地揮動著手裏的柳條,然後越來越快,直到將劍舞的和這天色一樣迷離。
滿天的虛影,銳利的劍鳴。
呼嘯的風聲撕扯著一地死去的殘葉,就好像心底響起的一聲聲呐喊。
是重生還是毀滅,又由誰來判定,又有何關係呢!
張金龍坐在了地上,仿佛玩兒累了的小孩兒,他呆呆地看著風中的天花,嘴角竟泛起了微笑。
而劉虎,將劍舞的更加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