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師妹臨死時的那種眼神,那種渴望與無奈,那種遺憾,我就心如刀割,我才知道,我有多愛她,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都那麼愛她。”
大殿裏,魔君說著,淒然的聲音回蕩著。
“嗬嗬,是,愛就是愛,沒有罪過。”劉虎笑道,眼神在五彩的幽光裏更顯的迷離。
“那你師父呢?他又是為了什麼?”
“……”魔君沒有回答,隻是慢慢地搖頭,顫動的眼眸表示他此刻還心有餘悸。
百年之前的一個冬天,就好像現在一樣,漫天雪花紛揚,天色陰暗。
江湖群雄聚集,在一處偏僻的山溝之間。
魔君和他的師父就在這群雄之間對峙著。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魔君拄劍而立,冷冷地看著師父,可他的手卻在顫抖。
師父背著手,不說話,一雙眼睛隻顧盯著天幕後的東西,他的一頭銀發狂亂地飛舞著,飄舞的雪花都被它攪亂了。
沉悶的氣氛在眾人之間蔓延,沒有人說話,隻有一股一股的不知名的氣勢在激蕩著,虛空都有些恍惚。
終於,魔君咬緊了牙關,舉起了手中的劍。
漫天的雪花忽然停頓在了空中,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所有一切都一動不動。
一股能量從魔君的身體迸發,虛空產生了一圈漣漪,極速擴散。
所有人的衣服都飄蕩了起來,漫天的雪花碎的更淩亂了。
可他的師父卻依然巍然不動,眼神更加的深邃複雜。
魔君突然從原地消失,又在下一刻突然出現在了師父的身前,他的長劍刺向了師父的咽喉,絕霸的能量將空氣壓縮成了濃濃的白霧。
“轟隆……!”劇烈的爆炸聲。
所有人都眯緊了雙目,狂風席卷,滿眼都是濃白色的霧,就好像大地突然塌陷一般。
大霧之中,師父依舊那樣站著,從未動過,而魔君卻被巨大的能量拋了出去,跌落老遠。
“哇……。”魔君噴出了一口鮮血,他強撐著,扶著劍抬頭,看著他的師父。
而他的師父卻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師父就如同天外的仙人,隻是輕輕一動,便飛了起來,眨眼之間便到了那高聳入雲的峰頂。
江湖群雄鬆了口氣,他們的嘴角泛起了邪笑,然後,一擁而上。
魔君還跪在這群雄之中,等待更加慘烈的廝殺,而在這之前,他一直抬頭望著,望著那巔峰之上的師父,他真的不明白,什麼都不明白。
“師父!這到底是為什麼……?”他衝天怒吼,接著,他在激蕩的回音裏衝向了衝上來的眾人。
巔峰之上,師父一直沒有睜開眼,他的呼吸有些不均勻,他的手在顫抖,他容光煥發的臉在這時卻也顯得那麼的蒼老。
“那後來呢?”劉虎問。
“後來?嗬,後來我就帶著師妹來到了這裏,知道嗎,這裏原是前幾朝一位王臣自己建造的墓穴。”
“哦……,怪不得這麼奢華,那,那你師父呢?”
魔君低下了頭,神情黯然,五彩的幽光在他的臉上不停變幻,“不知道,隻是聽說,他好像出家當了和尚……。”
又是一個黃昏,紅霞滿天,映的大地上的白雪都成了紅色。
日升日落,不變的,隻有那飛逝的時光。
公主正坐在一處荒涼的山崖之上,黃沙遍地,怪石林立,一片蠻荒之地。
公主在望著天邊的晚霞,沒有笑也沒有哭,很安靜,隻是那丹鳳眼裏已沒有了風情,有的隻是抹不去的憂鬱。
這一刻,她終於發現,原來這晚霞真的會讓人看的心痛。
她想起了大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他,她隻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想點高興的事情,於是,就想起了他,想起了和他一起賣豬肉的日子,那段日子在她腦海裏是那麼的清晰,連記憶中那陽光都覺得溫暖無比。
“大憨,你會來救我嗎?”公主呢喃。
“嗬嗬……,怎麼會呢,你一直以為我討厭你,即便來了,又能如何呢。”
血紅的霞光裏,公主慢慢地搖頭,一滴淚水順著她美麗的臉龐滴落。
她的身後站了兩隊奇裝異服的壯士。
遠處,是整個番邦,無數的炊煙正緩緩地升起,又在一瞬間化為烏有,日複一日。
愛的花朵在鐵鑄的牢籠裏綻放,勇敢的心變得千瘡百孔,越美麗便越發哀傷。
在另一處地方,冷月遇到了莫容尚德,他倆就麵對麵地站在雪地裏。
慕容尚德顯得很傷心,夕陽裏,他一臉的苦相。
“月兒,求求你……,求求你跟我回去吧,你忘了嗎,你說你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的……。”他哀求著。
“我……。”冷月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如何去說。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捕快的錯,沒關係,你跟我回去,我不建議,即便你們可能已經,已經那樣了,那,那我也不建議……。”莫容尚德說著,說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