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靈氣!”白芒凝神細辯之後,向青元山深處某地一指,道:“靈氣像是從那裏來,這就奇了,那處地方我們卻是曾搜索過的。”
雲川是個急性子,道:“不管怎樣,先去瞧瞧再說,若是被其他人搶了先,師叔可就要落空了。”
白芒道:“好,就去哪裏看看。”
三人和林天棄分了手,各自取出禦風法器,徑向青元山深處縱去。
隻到三人的身影消失,林天棄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此時他才發現,原來後背的衣衫早就濕透了。
“波波波”數聲從池底傳來,池底的暗河水流衝開了堵住水眼的碎冰,幾處水眼都湧出水來。
林天棄知道用不了半天,這池子裏又會注滿了水,白芒等人既在這裏搜尋過,那麼絕不會再來了,這靈空碎域總算是保住了。
可此時就下去修行也未免有些冒險,總要等到天一宗結束搜山行動後,再下水不遲。
他順著懸崖回到了大丹房,打聽到李執事仍未回來,就回到屋裏自去修行。
用功了片刻,林天棄長歎一下,就此收功,沒了靈空碎域,修為毫無半絲成就,看來還是要盡快辭了職,好去靈空碎域裏修行才是正經。
獨坐無聊,林天棄想起今日的一幕幕,在暗歎僥幸的同時,也心生疑惑,按理說水池底那塊雷鳴石絕不該被自己漏掉,何況自己在布置烏蟾絲時,還曾仔細的感受過水底的靈氣,以防靈空碎域的靈氣有所泄露,而那麼大一塊的雷鳴石就算深陷淤泥內,也絕對可以感受到才是,為何自己卻一無所感呢?
除了這點疑團外,他還想起,自己在水池邊睡過去也頗有些奇怪,自己總算是初級靈修,就算翻山越嶺有些疲累,也不應如此不濟,就那麼睡過去才是。
疑團既不得解,林天棄心裏難免隱隱有一絲不安,可是他越是深想,越是頭昏腦脹,最後也隻好罷了。
眼見得天光大亮,林天棄卻沒覺得疲累,反正自己已請了數日病假,也不必去大丹房點卯,不如趁此良機,將白芒所授的物藏術研習一番。
初級物藏術林天棄已經向劉石學過,這一段時間,因為修行有所提高,應用起來已經自如很多,不如再試試中級物藏術。
可他用靈識在腦海中一授中級物藏術的秘笈,就無奈放棄,原來中級物藏術需要達成靈修五修級才能修習,此刻自己的修為還差得遠了。
如今他真玄經無法修行,連物藏術也研習不得,看來不進入靈空碎域,他什麼事情也幹不了了。於是後來幾日,林天棄隻好在房裏大睡,倒像是真的生了病。
這一日,林天棄打聽到李執事已經回山,正在前山的法堂處交納公務,想必不一刻便回到大丹房了。林天棄連續懶了數日,早等得不耐煩了,便早早的在李執事平常辦公的地方等待。
堪堪等了兩個時辰,李執事才姍姍而來,林天棄正想上前說話,沒想到李執事卻開口道:“天棄,你莫不是想辭了這裏的事情,下山去另投門宗修仙不成?”
林天棄奇道:“李執事,你怎會知道。”
李執事一副莫測高深之態,道:“你的事情,怎能瞞得了我。你願去山下修仙,這是好事,若是機緣足夠,有所成就,說不定日後還能拜在本宗門下,成為堂堂正正的天一宗弟子。”
林天棄苦笑道:“李執事莫要拿我開玩笑,我隻是因為本宗實在收不了我,才去山下碰碰運氣,哪裏敢想有什麼成就。”
李執事拍了拍林天棄的肩頭,卻不知拿什麼話來安慰他,半晌才道:“你也不必灰心,是了,我這裏有些東西,是你爹娘留下來的,也該是時候給你了。”
林天棄奇道:“我爹娘留下東西?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李執事神秘一笑,道:“你爹娘去世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哪能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不過,你若想拿到這些東西,我卻有個條件。”
林天棄道:“莫不是又要讓我去黑沼?”
沒想到李執事臉色微變,低聲道:“此事莫要再提。”說罷回身瞧了瞧,像是怕人聽到一般,轉過身來,道:“天棄,讓你去黑沼獵狐,那是我對不住你,你可千萬不要記在心上。”
林天棄笑道:“你不提此事,我倒是忘了。”
李執事緩緩點了點頭,眼圈兒竟是一紅,道:“乖。”說到這裏,聲音竟有些哽咽。
林天棄瞧著李執事的神情,頗覺詫異,細細想來,此人雖有些貪小,可為人卻也不壞,如今麵臨分別之際,他竟然流露出不舍之態,可見人性複雜,斷不能憑某件事情就斷人好壞。
李執事取出一疊素紙,道:“這便是你爹娘留下的物事,你可要答應我,絕不能輕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