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修士三人見珠光空放,都大感奇怪,正疑惑間,忽聽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那道虛影竟去而複返,隻是卻比剛才黯淡了許多,顯見得是受了重傷。
虛影叫道:“你……你……居然切割了我的傳魂之術,禪師好狠。”聲音好不淒厲。
玄和輕歎道:“若非如此,怎能讓閣下去而複返,你既身為魔修,今日之事就該早有覺悟。”
紅袍修士三人仍是目光茫然,不知虛影怎的就回來了,更不知玄和的本命珠光就這麼虛空一割,竟割斷了虛影的傳魂之術。這空中明明本無一物,玄和又是怎的看到虛影的魂係所在?
玄和見三人不解,便道:“此魔的大半魂魄既然尚在天一幻域之中,那麼虛影和本身魂魄相係的大方向就不會錯了,如此本命珠珠光一掃,自然能將傳魂之術斷絕,而魂魄所係既斷,這虛影失去了法力的來源,他之去而複返,也是身不由已。“
紅袍修士以手加額,慶幸道:“多虧禪師偌大神通,才不致讓我等闖下大禍。“
此時那道虛影更加淡了,凝目瞧去,更能看出虛影神情萎頓之極,顯見得是大限已至。
玄和道:“閣下與主魂相係既斷,必定苦不堪言,本禪子雖不願殺你,可別人卻傷你不得,沒奈何,隻能由本禪子成全了你吧。”
虛影道:“能蒙禪師成全,老夫感激不盡。”聲音已是虛弱已極,目光中卻有三分感激之情。
玄和輕歎一聲,額前本命珠微微一轉,一道光芒射向虛影,頃刻間虛影化成一團淡霧,漸漸消失不見。
紅袍修士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虛影在珠光照耀之下漸漸消失,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虛影既已消失,纏在胖子和女修二人身上的絲線原本是殘魂所凝,自然也一並消失不見。
胖子拍手笑道:“多謝禪師及時趕到,否則我三人的性命起碼也去了兩條,大恩不言謝,禪師的這份恩情,我驅獸門上下自當銘記於心。”
玄和道:“原來道友等人的門宗是驅獸門,卻不知這驅獸門和馭獸宗有何關係?”
胖子忙道:“本門是馭獸宗的一個分支,開宗祖師原本就是馭獸宗弟子。本門雖隻是分支,可道法所傳卻與馭獸宗一般無二,並無高下之分,這點禪師需要理會得。“
女修見胖子語出無狀,雖是一片維護本門之心,可也太不合時宜,剛才若非玄和出手,三人就算沒丟了性命,也難免會元氣大傷,此刻大言炎炎,豈不惹人笑話,不覺橫了胖子一眼。
玄和點頭道:“這就是了。”忽然轉頭望向青元山方向,道:“該有一位大修到了。”
話音未落,從青元山後山方向泛起一道青光,不等眾人瞧個明白,青光已然來到眾人麵前,刹時青光散盡,場中出現兩名修士。
紅袍修士定睛看去,隻見其中一名修士中年文士打扮,是位四級真修,另一名修士年紀輕一些,修為卻瞧不大出,可中年修士卻是立在此修士身後,神情甚是恭謹。顯見得這位年輕一些的修士地位更高。
玄和忙以手加額,道:“不知是天一宗哪位大修到了,本禪子修心院三級玄修玄和,見過道友。”
那名年輕修士連忙一揖,笑道:“原來是修心院的禪師光降,貧道何等之幸,有緣得見修心院的大賢。貧道天水道人,現為天一宗護法,七級玄修,聊充小羅天陣八大掌旗之職。是才貧道見此處有魔魂出沒,便想前來瞧瞧,若是得知禪師再此,貧道倒可省此一番奔波。”
雖說天水道人是七級玄修,比玄和高出不少,可依仙修界慣例,若是修為相同,自以禪修為尊,就算天水道人比玄和高了差數級,可以實際修望來看,二人相差無幾,是以天水道人也斷不敢倨傲。
玄和笑道:“那魔魂自以為能逃脫天一宗眾大修的耳目,豈不是笑話,既是道友在此,本禪子少不得偷個懶,這魔魂就留待道友打發了。”
紅袍修士三大心中大奇,那位魔修不是已被玄和珠光掃滅,為何還需出手,莫非此處竟有兩道魔魂不成?“
天水道人笑道:“一事不煩兩主,禪師何必太謙,直接出手滅了他就是。”向玄和身上瞧了瞧,忽的一拍額頭道:“是了,原來禪師竟惹了這煞氣在身,的確不便出手,既如此,貧道就獻醜了。”
他取出一物交給身後的那名中年文士,道:“剛才那道魔修分魂為二,其一已被禪師滅了,另一具卻藏在密林深處,你持我法器,將他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