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兩年時光匆匆而過,隻是這兩年時間,卻是靈域裏的時間,而外麵的世界裏,大約隻是七八個月而已。
這段日子裏,林天棄忙的片刻也不曾停歇,每日裏除了例行的修行煉功,便是照料域裏的靈草,除此之外,還要煉製丹藥,以及反複溫習學過的諸般法術,雖說在靈域之中,做任何事情來都較為容易,而一人要做這麼多的事情,仍是難免手忙腳亂。
兩年之中,林天棄出去過兩次,主要是為了采購食物,而每次出門,他皆是極為小心,絕不讓人發現自己的蹤跡。
此刻他的修為早在二個月前已突破至五級靈修,心中最擔心的一件事算是就此了結。
想起突破五級玄關時經曆的諸般困難,現在想來也有些後怕,當時那種心境大亂,手足無措的模樣,此刻雖覺得有些好笑,可當時卻是凶險萬分,若非從玄和那裏學來的禪修工夫,隻怕早就走火入魔了。
離雲寰子的約定之期還有些時日,林天棄算算時間,大約還能煉製一件法器,至於煉製法器的材料,卻是上次出域時,用十粒中級真玄丹換得的一塊雲鐵。
這塊雲鐵比初次在市坊見過的那塊要大一些,質地也更為精純。按“初級法器煉製術”上的介紹,這塊雲鐵可以煉製出一件防禦法器來。
林天棄打算以這塊玄鐵為基,再加上靈域淨土和玄銀,或可打造成一塊手盾。隻是這是自己初次煉器,能否功成,心裏頗覺沒底,若真是煉製失敗,也隻當買了一次教訓罷了。
這一日,正在構思手盾的煉製之法,忽覺手心一熱,卻是日盼夜盼的信訣發來了。
玄和自離域之後,就再無音訊,像是完全忘了林天棄一般,林天棄雖幾次發出信訣問候,也不曾得到回應,難免恨恨。如今玄和總算發來信訣,林天棄不由雀躍而起。
急忙施法打開信訣,玄和的聲音便在空中傳來:“天棄,你此次進入風炎穀,除了那真離碧果是必得之物以外,另一件極緊要的物事,就是真離碧焰了。真離碧果全賴真離碧火而生,你若找到真離碧果,那真離碧焰也不難找到。”
林天棄道:“真離碧焰又是何物?”問出來之後,才想起玄和的聲音隻是信訣之音,自己說的話,玄和是聽不到的。
玄和的聲音仍在道:“這真離碧焰是世間四大靈焰之一,本是無根之火,不生不滅,用來煉丹製器,實勝過世間諸般火焰,此焰就算在幻域之中也極難見到,這風炎穀恐怕算是有此焰的唯一確定的地點了。隻是風炎穀中高級修士卻是去不得的,而五級靈修取此靈焰,好比飛蛾撲火,實在是危險之極。”
林天棄知道玄和必有下文,便側耳細聽。
玄和道:“此焰千年之中,共有三人得過,那便是天一宗的一位老祖,玄陽宮上屆太尊玄陽真人,以及靈秀宮的一位女修。天一宗老祖和玄陽真人所取之靈焰,皆隨本人飛升而去,如今羅華大陸僅存之靈焰,唯有靈秀宮裏的那一朵而已。據說為能得到此焰煉製法器,靈秀宮外大修如雲,皆是為求此火而來,若非靈秀宮勢力不小,隻怕早被人滅了。本禪子先前不著向你提起此事,那是因為本禪子既不知取火之法,告訴你也沒用,反添你心事。“
林天棄心裏大喜,又忘了玄和聽不到自己的話,叫道:“這樣說來,禪師定是得到取火之法了。“
玄和道:“真離碧焰極其猛烈,任何金屬沾之而化,人的血肉更是抵擋不得。本禪子近年來立了些功勞,才從天一宗那裏換來了取火心法,原來能承接靈焰的物事,唯靈域淨土而已。昔年天一宗的那位老祖也是無意中得到一塊靈域淨土,才製成淨土琉璃盞,以五級靈修之身取了一朵靈焰。其他二人也莫不如此。你若能用靈域淨土製成燈盞,或可一試取此靈焰。“
林天棄苦笑道:“想必不是簡單的和水捏泥那麼容易吧。“
玄和倒像是聽到林天棄的聲音一般,此刻語含笑意道:“本禪子知道你聽到這段話後,定會報怨不休,仔細聽好了,在離此地五百裏之遙的太倉府武清鎮,有位專替人煉器的雲水器鋪,掌鋪之人雲水為本禪子的一位好友,你執定那塊竹牌,若見到雲水,他自會替你打造燈盞,此人為本禪師的生死之交,是可以信得過的。“
其後便是用淨土琉璃盞取真離碧焰的大段法訣,林天棄雖知信訣可反複聆聽,仍是加緊記憶。要知道現在離與雲寰子約定的時刻已是很近了,必須抓緊時間才是。
想來以玄和之能,這七八個月裏,不知殺了多少名妖修了,而這許多妖修的性命,才隻換得取焰之法,這取焰之法的珍貴也就可想而知了。
林天棄本來正在為煉器之火勞神,自己的等級苦不甚高,縱是在靈域之中,他的真玄若用來煉器,也最多隻能支撐兩個時辰而已,如此斷斷續續,自然煉不出佳器來。如今聽到真離焰之名,自然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