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一直都想聽我的故事,這就是我的故事。還記得每次見麵或者是打電話的時候,你都會要求讓我給你說說我的故事。其實這裏隻是我人生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還有很多都沒有寫出來。我打算在另外一個故事裏麵講出來。
很快,去當兵的事情就辦完了。因為老家是山裏的,所以很快就完成了各項審查,包括體檢各方麵也都合格了。
我還記得來接兵的幹部是個一毛二的排長,他在和我們談話的時候,反複的強調他沒有收過我們一分錢,其實也確實沒有給過他錢。因為那個時候也沒有錢可以給他的,我爸的想法是,錢少了,不像樣。多了又沒有。所以就真的沒有給過他一分錢,甚至連水都沒有請他喝過。因為每次見麵都是在鎮武裝部。
我還記得我們當兵走的那一天,我爸把我送到縣武裝部,我上車以後連看都不看他,其實不是我無情,而是怕隻忍不住流淚。如果我流淚的話,他肯定也會流淚的。這個事情我當兵回來以後他還和我說起過。想想其實還是很有意思的。
還記得我們去市裏麵跟市裏麵的新兵會和的時候,我老是不斷的要求讓那個接兵幹部在我們吃飯前帶我們唱歌,他就老是拒絕我,然後就說有什麼好唱的,到了部隊以後讓你唱個夠,結果他這句話在我到了部隊以後,在新兵連裏就真的應驗了。
因為我有身高優勢,還在火車上的時候就被單獨選了出來,去到了別的單位。因為之前選的是去比較偏遠的地方,但是因為我的身高183,所以就在火車上直接選到了總隊去了,之前不知道總隊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是看見那些接兵的老兵眼中羨慕的眼神,我就感覺特別好。到部隊以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所以就直接去吃飯,然後回來就開始收拾東西了。收拾東西的時候就來了一個肩膀扛著一顆星星的幹部和一個肩膀扛槍的兵(後來才知道是我們的排長和班長),他們過來以後就開始幫我們收拾東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我們各種聊天。
到部隊的第一個星期感覺很不錯,覺得從此就愛上這裏了,因為我們這裏有女兵,而且班長對我們很好,排長也對我們很好。每天就是跑跑步走走隊列和學習各種條令,感覺這種生活實在是太好了。
尼瑪,到了第二個星期,我就知道什麼叫部隊了,因為在這裏沒有什麼是對的。還記得那是一個星期一的早晨,我們出完早操回來,發現樓道裏有好幾床被子,當時還在跟一個叫黑子的哥們兒開玩笑呢,說這誰啊,這麼把被子放在外麵。黑子就說管他呢,隻要不是自己的就好,結果一回班裏就傻眼了,尼瑪我床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班長就坐在中間的凳子上看著我們,很嚴肅的那種。然後整個房間一下就安靜了,然後班長就說,去,把外麵的被子撿回來。然後我就老老實實的很自覺的就出去把被子撿回來了。然後他就開始對我們各種打擊,說我們各種不行。反正就是打擊我們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因為這是所有新兵連裏慣用的方法,因為新兵嘛,都是剛從地方上過來的,都感覺自己特別的鳥,都感覺自己鳥得不行不行的,反正就是覺得自己特別NB的那種。就從哪個時候開始,我們就每天都在各種政治課和各種非人的折磨中開始了真正的新兵連生活(我自己認為的)。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不知道誰給我們進部隊的第一任班長,取了個外號,(如果班長你也在看這個故事,我建議你直接跳過這一段吧)我們新兵連班長姓黃,所以就給取了個黃狗的外號,每次我們自己班的哥們們都在私底下偷偷的這樣叫他。其實正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對我們的嚴厲,才導致我們下連以後訓練不辛苦的(這也是後麵在下連以後一個同班的哥們告訴我的)。寫到這裏我又想起了他哪剛毅而黑紅的臉了,我想問一句,班長你還好麼?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