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菲菲依舊趴在胸口上安靜的睡著,楊陽的眉頭卻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
做工地小包工頭並不容易,前期的工程款都需要由小工頭自己出錢墊資,工人的工資也得由他全權負責。為了手中承包的那個小工程,他把僅有的一點積蓄都押了進去,還找好幾個工人借了錢。
如今開發商和大包工頭都跑路,意味著他的付出都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不能拿回那工程款,不僅他和楊菲菲的生活沒了來源,那些信任他的工人也將拿不到他們的血汗錢。
而且楊菲菲今年還要上大學,按照她以往的成績,上個重點大學完全不是問題,到時候又得需要一大筆錢。
該怎麼辦?
楊陽苦苦思索,一時間卻毫無頭緒。畢竟他剛來這個世界不久,很多東西都還很不習慣。
但他的一貫原則是:靠人靠天不如靠自己。
雖然政府那邊已經多次申明會負責處理這件事,他心裏其實並沒對他們抱太大的希望。他就不信以他的能力還會搞不定區區一個張紹廷,還會賺不到大把的鈔票。
楊陽正想著,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敲門聲,看了看還在熟睡的楊菲菲,對門外說了一聲請進。
“老楊,你終於醒了!”
進來的是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壯漢,一看到楊陽,頓時滿臉激動欣喜之色。
“噓,小點聲。”楊陽忙噓聲道。
他認出這名中年壯漢就是‘楊陽’的忘年交鍾奎,相識有九年了,當初就是他帶著楊陽到工地幹活的,後來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楊陽才召集到了二十幾個工人,四處奔波做工程。
“哦,小丫頭也來了。”鍾奎看到楊菲菲,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是啊,剛才還跟我眼淚嘩嘩的撒嬌了好一會。”楊陽也笑道,隨即眉頭微皺的看著他,“怎麼了,看你十萬火急的樣子?”
鍾奎重重吸了口氣,恨恨道:“老李被打的住院了。”
“什麼?誰動的手?嚴重嗎?”楊陽唰的一下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老李是除了鍾奎外,和楊陽感情最好的兄弟,全名叫李德寶,認識七八年了,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隻要楊陽有麻煩,他絕對傾力相助,眉頭都不皺一下。
“還不是張黑子那雜種,聽說你受傷住院,還有可能醒不過來,他們昨晚就立刻帶著幾十號人馬來咱們工地鬧事,還說了些十分難聽的話,老李氣不過就和他們爭辯了幾句,結果被打的手臂骨折,肋骨斷了一根。大夥氣憤之下就和他們大幹了一場,所幸都沒受什麼重傷。”
“媽蛋的,我當時是不在場,否則非砍了那個家夥不可。”鍾奎咬牙切齒道,雙拳捏的指節發白,咯咯直響,顯然是在努力壓抑心中的憤怒。
“張黑子!我記住了,這筆帳我很快就會找他算的!”楊陽臉色鐵青道,“你知道那家夥現在在哪嗎?”
他之所以這麼憤怒,不僅是因為‘楊陽’的兄弟老李被打的重傷入院,更因為自己才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居然就有人敢欺負到他頭上,分明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更何況李德寶是‘楊陽’的兄弟,那以後就是他的兄弟。兄弟被人打了,如果這仇不報回來,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在江湖上混下去。
同時他也從‘楊陽’的記憶中了解到,其實工地上時不時就會發生群體打架鬥毆的事情。
畢竟工程就這麼一點,但想要做工程的人卻很多,大家爭得頭破血流實在太正常了。如此一來,一些人難免就會積怨成仇,互相看不順眼,恨不得整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