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野人毛發的鑒定結果 (2)(1 / 2)

從廟坪到木城村的一條山道,是除了當地獵人、藥農很少有人走的林中小徑。沿途半人高的箬竹,齊肩的灌木濃密得讓人行走其間就不寒而栗。一次,我正全神貫注地跟在高雲身後朝前走著。“媽呀——”隨著一聲吼叫,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像被人抓賊似的一把緊緊地給箍住了。看著箍住我的是高雲,看見她原本紅潤的臉一下子變成了一片蒼白,我就問她是怎麼回事。像從噩夢中醒來的高雲,這才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告訴我:“前邊有一條蛇。”

我從她的手中掙脫開來,向前剛走幾步,一條長約140厘米的竹葉青毒蛇,用尾巴纏繞在一棵樹枝上,正睜著貪婪的大眼睛,吐著靈巧的舌信,像在朝我耀武揚威地宣戰呢。我立刻閃電般出手,用我的“虎口”死死地掐住了它的“七寸”。再凶險的毒蛇,一旦被人用手掐住了它的致命的“七寸”——頸脖子,它也會威風掃地。一條攔路的毒蛇被我製服後,我們這才繼續前進。

到達九衝河邊的木城小村,九衝河的溪水像剛剛衝出高山叢林的桀驁不馴的猛獸,終日吼聲喧天。村裏一個叫宋家新的老人和老伴,為我們卸下門板解決好睡覺的問題後,看見女醫生高雲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又走向九衝河的峽穀深處,準備到溪水裏去洗冷水浴,我便和李孜跟劉民壯一道,走進了山民李永海的家裏。

李永海,男,56歲。林區九衝公社西溝大隊木城小隊村民。劉民壯向他打聽該村村民李治金曾打死過一個人熊的事情時,李永海說:“那還是1973年,已經10年了,也是在掰苞穀的季節,人熊是李治金在老君山的邱家坪打死的。那時林區才剛剛建立,我在邱家坪幫助藥材場種藥材。剝那張人熊皮的時候,我也在那裏幫忙。那個人熊是個公的,個子很高。”他講著,指一指身高185厘米的李孜,“起碼比他還要高出兩個腦袋。我們剝人熊皮的時候,開始就把人熊的腦袋和兩隻手、兩隻腳割了下來。人熊皮是紅色的,皮子比狗熊的皮子柔軟,毛發又長,在山裏過夜可以隔潮氣。李治金他們上山采藥、打獵一直帶在身邊。在修九衝到紅兒溝這條伐木公路時,不知是修路的工人還是民工,他們到山上采藥,發現李治金在山洞裏睡覺的人熊皮,就順手牽羊偷走了。”

尋找一張對揭開野人之謎極有價值的野人皮的線索中斷了。劉民壯請李永海當向導,帶領我們到老君山的原始森林——在獵人李治金十年前打死人熊,即野人的地方搜尋洞穴。據李永海講,李治金當年曾對他說過多次,他打死人熊時,在山上還看見一個母人熊懷裏抱著一個吃奶的小娃娃。李治金有些迷信思想,他怕打死了抱著吃奶的娃娃的母人熊要遭報應,就手下留情,讓母野人抱著自己的娃娃嗚嗚哇哇地一路哭著,一路逃進了森林裏。

9月23日早晨,在李永海家吃完早餐,就讓他帶我們上路了。走進十裏九衝長峽,一道巨大的紅兒灣飛瀑發出經久不息的吼聲,像在對我們這些雄心勃勃的挑戰者發出憤怒的詛咒。在秋季的中低山,樹上的毛毛蟲,路邊的螞蟥,多得令人心驚肉跳。草叢中的毒蛇令人目不暇接。這一切似乎都在阻止我們前進的腳步。就在我們走完十裏峽穀,朝著海拔2400米的邱家坪藥材場舊址攀爬的時候,麵對絕壁上的一個個雄關險道,向導李永海不斷向我們介紹著:這兒叫閻王鼻子,這兒叫鬼門關,這兒叫奈何橋。總之,在絕壁上隻有一腳寬的山路上,誰隻要失足,就會滾下百丈深淵。已經被野人迷住了心竅的我們,已全然顧不了什麼螞蟥、毒蛇和道路凶險難行。也許就因為完全被野人迷住了心竅,麻痹大意,以致在老君山之行中,我差點走上不歸路。

由劉民壯教授從巫溪縣農民李從年家中搜集的帶頭皮的野人毛發。

那是在我們從絕壁上攀過了閻王鼻子、鬼門關、奈何橋,住到了邱家坪的高山藥材場的遺址後第三天發生的事。我們在李永海的帶領下,在白雲深處的一些懸崖下、原始森林中一連搜尋了兩天,沒有發現野人洞穴,卻迎來了一場連陰雨。25日下午,在跟著李永海返回宿營地的途中,我看見山崖邊有幾棵野核桃樹,我準備給大家弄些野核桃充饑。在劇烈的饑餓感的驅使下,我爬上山崖邊的一棵高大的樹上,正準備采摘野核桃時,腳下的樹枝突然“啪”的一聲折斷,我就連同折斷的樹枝嘩嘩啦啦地滾落到了山崖下。隨著李孜的一聲驚叫,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