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頓一臉痛苦地走進教室,霍英也憂傷地走了過來:“哥,你不要說了,我剛才經過的時候聽到你對花澈少淵講的話了。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整個教室陷入了一片悲傷之中。最後麵的幾個人也麵麵相覷。最先哭出來的是王大強:“嗚,宮老師太可憐了,聽說是為了救一條過馬路的公雞……”
接著,一項不愛說話的金明宇也憂傷的麵容:“我一開始看見她在夢中還夢過好幾次她死了,好像是我的夢靈驗了。她的死都怪我,都怪我……”說完悔恨地抓了一把頭發,像是犯了彌天大罪的小孩一樣。
淩樂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不怪你,真的。一開始我在清醒的時候也都無數次詛咒過她死。要怪就怪我好了,好不容易能接受她現在的樣子了,結果她卻……嗚……”淩樂軒用手掩住了淒美的臉。
於火對他們喊:“閉嘴,你們都不要說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自責又用嗎?不過……”他哽咽道,“我有時還整天在心裏罵她,老是想和她對著幹。我他媽的不是人!”
藍欣的眼眶發紅,拚命裝作很鎮定的樣子說:“其實最混蛋的那個人就是我。總是帶著你們幹和違抗她的事情,雖然從來沒有成功過。但是她就算再可惡,也有活下去的權利啊。”
宮千鬥往教室走的路上突然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跤,她坐在地上摸著腿,看著眼前的滑板,嘀咕道:“誰把滑板放在這的。”她拿起滑板站了起來。
宮千鬥走到走廊上看到前麵很平整,看到四下沒人,玩心大發。就放下手中的滑板向前滑行著。
坐在角落的花澈少淵滿臉陰沉地看著整個教室哀號的景象,也緊緊地握著拳。他的薄唇下抿,眼眸像黑寂的夜,濃重得像墨一樣化不開。隱約的各種情感都在他的眸子裏焦距,嘶嘶作響,燃燒起火焰彌漫他的全身,讓他喘不過起來。
該死的,他昨天竟然因為一時激動對她說了那樣的話。本來應該向她道歉,結果她還沒有等他就……
正在這時,他突然看見門口的窗子上飄過宮千鬥的頭。她的頭發像是一團稻草胡亂地散在頭上,露出一張烏黑空洞沒有焦距的大眼睛。整張臉隨著風帶著出奇詭異的表情,嘴角也繃成奇怪的角度。雖然整個頭隱約模糊,但更能顯示出她臉上的猙獰驚悚。
他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隨後使勁地眨了下眼睛。睜開眼睛,還是看到宮千鬥正在從教室窗子的一頭飄向另一頭。速度均勻,不急不緩。
而教室裏其他人則低頭哭著,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她。
她是來找他的!她還在生他的氣。他蒼白著臉,恐慌地看著她消失在教室的窗子。
宮千鬥從走廊的另一頭爬了起來,這一跤摔得她全身的骨頭都斷了。她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辦公室躺了下來,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她猶豫感冒的關係,睡得太沉了。絲毫沒有聽到校外的廣播內容:“通知,剛接到消息,我校三年十班班主任宮千鬥老師於今天早上因車禍死亡。宮千鬥,2011年畢業於S師範大學。一直是守法守紀的好公民,受人尊敬的好老師……”如果她現在聽到這些的話,會立馬因為自己死後會被這樣誇獎而得意的。
藍欣對一臉憂傷的大家說:“好了,既然她人已經不在了,再難過也沒有用了。以後重新做人就是了,操場上有一個她的紀念會。現在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