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走的那晚,蘇婧來我住所,嘴裏滿是酒氣。
蘇婧說,你和何佳分手了?
我說,嗯。
蘇婧說,我早看出她是個貪玩的小姑娘。
我說,你不能這麼說她,她的想法是很單純的,這兩年來我太了解她了,所以一直慣著她。
她說,今晚我就在這兒睡了,明早回學校。
然後,她就跳我床上來了。
不一會兒,她就沒了動靜,我心想她應該睡著了。扭頭過去一瞧,她埋著頭在那兒流淚。我沒有打擾她,也許她心裏正難受。
我漸漸就要睡著了,朦朦朧朧之際我感覺身上灼熱,我略有清醒,知道自己下身明顯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我正要翻身開燈,我的脖子又被另一隻手摁了回去。
我完全清醒了,隱約的光線中我看到了身旁的蘇婧,但我不知她要幹什麼,隻知道荷爾蒙充斥了我的全身上下。
蘇婧將整個身子趴到了我身上,俯身吻我,我躺著承受她全身的重量,動彈不得,回應了她的嘴唇。她一邊吻我,一邊說,小逸,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我們好好愛一次好不好?
她狂亂吻我,但是她的淚卻沒有停止,我的胸膛早被她的淚打濕。
麵對眼前這個我至愛的女人,我夢寐以求的女人,我一直都妄想得到的女人,我終於與她融為一體。
我開了燈,她在我上麵顯得那麼美麗。
過後,我看到床上的血,才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
我說,你把第一次給了你弟弟。
她淚中帶笑,說:嗯,我還知道這是我們彼此的初夜。
然後,她趴回了我胸膛上,我緊緊摟著她,摸著她的頭發。
我問,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婧說,這些年我們一起成長,你的想法我全知道,我的想法你其實也很清楚,隻怪世人把親情看得高於愛情,所以我們隻能隱藏。
我問,那秦封呢?
蘇婧說,我的人,我的心,隻屬於你。
接著她又說,我要走了。
我不解,問:去哪兒?
蘇婧說,去秦封那裏照顧他,這是我欠他的。
於是蘇婧也休學了,去了另一個令她陌生的城市,不讓我陪同。
我把父親當初給我的那張十萬元銀行卡交給了她。
我仍在超市裏打雜,按照蘇婧交代的,在這裏等她回來。
歲月無聲經過,以前每當落葉飄過的時候,我總在想,人活在世上是不是總該領會點什麼,就像別人說人是善變的這句話的時候,你好歹應該持點懷疑態度,而不是等著歲月走過之後像驗證1+1=2似的去尋找那些所謂的變化。
我現在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些哲學方麵的書,我一個同事說哲學就是吵架,但我可不這麼想。我讀哲學的時候,總回想起秦封創作的那些畫,後來我想明白了,倘若還有下次,當我覺得秦封畫的是一隻鳥的時候,如果他說你錯了,這是條魚,我一定會說:操!老子說是鳥兒就是鳥兒。
倘若還有下次,當我看到別人落水時,我一定想都不想直接跳下去救人。
但是,倘若還有下次,超市裏又出現盜賊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希望超市平安無事,希望蘇婧早日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