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楓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屋頂的天花板,身上所蓋黃舊的被褥一頭早以落在了地下。一旁小桌上,放著一黑瓷碗,空碗之內隻剩了點點藥渣,還若有若無的散發著苦氣。
金色的夕陽透過窗戶照在了床上,黃舊的被褥變為了罕見的金黃色,連陸楓久病白皙的臉色都變有生氣了一般,陸楓眼睛被陽光照射,難受的眨了眨眼睛,翻了身,背對著窗戶。
陸楓閉上了幹澀的眼睛,往被褥中鑽了鑽,閉上了眼睛不再亂想,強迫自己進入夢鄉。他明白,現在的自己隻有睡著,麻痹了自己,才能暫時逃避殘酷的現實。
陸楓,在青石鎮是眾多少年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臉色黑瘦,長相平平,不善言語,沒什麼獨特之處。平凡至極。如果不提及陸父,同村之人真的很難將陸楓聯想起來。
陸家幾代人,便住在青石鎮以種地為生,到陸父一代,一家共三口依然靠著一畝三分地為生。家境沒有絲毫的起色。一日三餐也是清淡至極。收成好的一年才能三餐無憂。遇到天災時,就隻能上山采野菜,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一家人還處在溫飽線上掙紮。
雖說生活清淡,但陸父陸母也看的開,生活雖然平平淡淡,但日子過的也是十分的舒坦。
可是誰知天降大禍,陸楓在十歲時,不知怎麼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村裏的大夫皆是無能為力,沒有絲毫辦法治療。
這個消息對於陸家可是晴天霹靂,陸父陸母急白了頭,整天帶著陸楓尋醫問藥。大夫都都沒有見過這種疾病,無從下手,而陸楓的身體卻越來越弱,陸母整天以淚洗麵,陸父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兩鬢白發多出了許多,整個陸家也失去了往日的歡樂。猶如一攤死水,沒有一絲絲的生氣。
後來,青石鎮來了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和尚,得知陸楓的病之後,揚言陸楓此病乃是天疾,得此病,一過兒時,便會發作,最多隻有三年的壽命。要想治病,好就要跟他去當和尚,一生平淡,忘卻喜怒哀樂,才能持續生命。
而陸父陸母又怎麼會讓重病的陸楓跟著瘋瘋癲癲的老和尚去,便一口否決,不讓陸楓跟去。
陸楓麵對病情一天天的惡化,陸楓起先煩悶傷心不已,時間一久,陸楓顯示出不同於同齡人的安靜。在這場疾病之中,陸楓的內心早已被磨練的強大至極。早已超過一天隻知道偷雞摸狗的同村孩子。
而使陸楓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雙親,看到陸父陸母一天天的衰老,自己卻不能盡孝,替雙親分擔家中重擔,卻成為了家中的累贅,時時刻刻都要人照顧。成了家中的罪人。當陸楓每次想到這裏時,內心的便如刀割一般,心中覺得愧對雙親。每次都是暗暗的摸眼淚。甚至多次有過自殺的念頭,而卻不忍與雙親離別。每次都沒下的了手。
半響之後,陸楓進入了夢想。在夢中,他夢到了自己並沒有患病。與父母在田野之中安樂的播種。陸父在鋤著地中的雜草。陸楓歡快的追著一隻白蝴蝶,陸母做好了飯菜親自送到了地中。一家有說有笑,和和睦睦………
翌日,陸楓睜開眼,暈乎乎的搖了搖頭。掙紮的做起身來。
微微呆了半響後,陸楓慢悠悠的穿上衣物下了床榻。
剛打開門,一道陽光照在了陸楓的臉上,陸楓一手扶門,單手遮住了陽光。看著天色明媚,大好陽光,陸楓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微笑。
“爹,娘,我今天想出去走走,整天待在屋裏,都快悶死了。”飯間,三人圍在桌上安靜的吃飯。陸楓往陸父陸母碗裏夾了點菜。便開口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