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艙從幽暗中恢複了全照明，Damon睜開眼，把感應器從頭上摘下來，疲倦的捏了捏鼻梁，接通了Justin。還沒開口，就傳來Justin焦急的聲音：“怎麼樣？”聽得出來Justin語氣裏的期盼。Damon低沉著聲音答道：“不怎麼樣，生物性記憶和虛擬記憶的結合還是有瑕疵……我們得談一談。”
“……好的”Justin有點失落。
Damon躺靠在工作椅上，盯著工作艙的頂部，有點壓抑。離開工作艙，Damon並沒有直接去Justin的工作室，他走進茶水間，從儲物櫃的深處摸出一個酒瓶迅速灌了一口，心情稍稍緩和了一點，重新藏好酒瓶，喝了半杯純淨水，才向Justin的工作室走去。
“hey”，Damon推開門，徑直把自己扔在了沙發裏。“要來一支嗎？”Damon從褲兜裏拿出一盒煙，伸給工作台後的justin。
“不了。兩套記憶的結合係統是不是有問題？”
Damon抽出一根煙，把腳上的鞋踢掉，橫躺在沙發上，”我媽給我起這個英文名的時候，並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那又怎樣，現在人人都叫我Damon，我不需要別人知道我的大名。”
“Damon，我現在和你談項目，你和我談你媽？”Justin努了努嘴：“好吧，你媽很重要，但是現在係統更重要。”
“……我已經熬了一個禮拜了，我現在唯一可以確定告訴你的是：你的這套係統運作的很好，我們的技術儲備很充分。僅此而已。”
Justin從桌後起身，繞到沙發前的茶幾上麵對Damon坐下：“給我一支煙”。Damon把手裏夾著的煙遞過去，自己又從煙盒中抽出來一支，掏出打火機給倆人點著，倆人沒說話，各自噴出第一口煙氣。
Justin皺了皺鼻子：“你又喝酒了？”Damon朝沙發邊的綠植盆裏彈了一下煙灰：“並沒有。我說，投資人花兩個億來和我們賭，如果這事兒成了，我們可能會突然一下站在無邊無際的海邊。如果沒成，我們可能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Justin看著綠植盆裏散布的煙蒂，皺了下眉頭：“的確。目前這個階段，我們還不能貿然發布和透露任何技術上的細節，現在幾乎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我們必須要做技術上的領跑者。另外，你以後可以隻往花盆裏彈煙灰，不把煙屁也扔在裏麵嗎？”
Damon拔了一口煙，把煙蒂插進花盆的土裏，在沙發上坐起來穿鞋”我要回去洗個澡，好好吃點東西，然後睡一覺。你，就待在這裏，老老實實的把整個係統再調整一遍。”justin瞥了Damon一眼：“我說了別把煙屁扔花盆裏，這些尼古丁和焦油會殺死它們。”
此時Damon已經走到了門口，他拉開門，回頭看著justin說，“你關心這些狗屁植物死活的時候，它們可不會關心你的死活。另外，這裏隨便什麼人，都能把這些植物從幹屍變回來。”說完，從外麵帶上了門。
Justin坐回工作台，喃喃自語道：“好吧，讓我們看看，還能做些什麼？”
Damon離開實驗艙，順著通道漫無目的向前走著，腦子裏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一切都是經過堪稱完美的驗算才得出的數據，係統也並沒有錯誤，但是當生物性記憶和虛擬記憶進行融合的時候，始終會出現異常——而這種異常，會造成認知疑惑——就如同賭客被賭場發現出老千一樣，這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