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醫生走到少女的床前,看著床上睡著的少女,歎了口氣輕輕說道:“天妒紅顏啊!年紀輕輕卻得上這種怪病......”
醫生走後沒一會,少女醒過來,先是和老人聊了會天,接著才把母親中午就打好的飯吃下。少女剛吃完,中年婦女就走進病房。少女看到母親,問道:“媽,今天來的好早,下午工作的還順利嗎?”
婦女笑道:“嗯,今天下午客人很多,老板數錢時臉上都樂開花了,所以好心讓我們提前下班。”
少女跟著母親笑了,說道:“如果您今天累了的話,就不用陪我了,回家睡吧。”
婦女搖搖頭:“沒事,看到我的乖子諾,我就一點都不累了。”
少女微笑著沒有說話。
深夜,待中年婦女趴在床邊睡著了,少女慢慢的睜開雙眼。今晚的月亮很圓,照得少女白皙的皮膚越發透亮,烏黑的長發像瀑布一樣瀉下,一雙大眼睛鑲嵌在精致的小臉蛋上,少女美的不食人間煙花。
她先是看了看趴在床邊的中年婦女,當她看到母親日益操勞而逐漸增多的白發時,下定決心一般從被子裏掏出一支戴著針套的針管,針管裏充著半管琥珀色的液體,在月光下是那麼的晶瑩剔透。針是少女接著散步的機會從護士站的藥房裏偷偷拿出來的,她偷出來已經好些日子了,隻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現在,少女呆呆的看著針管中的漂亮液體,她知道,隻需這小半管,就能讓她安靜的解脫。
“你真的想好了嗎?”突然傳來的聲音將女孩嚇了一跳,她望向聲音的來源———另一張病床上的老人。
老人見她沒有反應,又問道:“你真的想自己麵對這一切了嗎?”像是回想到什麼,老人接著說道:“要知道,死亡是很痛苦的。”
少女扭頭看了一眼床邊的母親說道:“活著會讓我比死亡更痛苦,希望顧爺爺不要阻攔我。”
老人歎了口氣,說道:“誰都沒權利阻止你做任何事。”
少女微笑道:“那就先謝謝顧爺爺了。”說罷,她輕輕的拔下針套,慢慢的閉上雙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皮膚被刺破的感覺傳上心頭,少女笑了,這時她生病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發自內心的笑。
“孩兒不孝,下輩子,我還做你們的女兒!”
少女的呼吸越來越慢,直至停止。
一旁的老人流下一滴濁淚,良久,老人像是對已經離去的少女,也像是對自己說道:“你都能坦然麵對,相比之下,我這老頭子倒是貪生怕死起來,隻是這樣一世一世沒有意義的輪回,現在看來沒有絲毫作用,不過是再給這世界徒添一具殘骨......沒想到在這樣的輪回裏遇到這樣的事情,也罷,也罷......”
老人將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眼睛裏浮現出詭異的漣漪,低聲喝道:“外六道仙法?仙轉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