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再喊!”叉住陳記者的兩個壯漢,回應之中,早將陳記者摁倒在地,大白青天,平和世界,我們僅是記者,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良心的事,為何要遭頭扣地的折磨呢?
我還沒動彈,我的兩臂也被勒住。這時,又衝進兩個人,夥同先前兩個壯漢,將陳記者拖了出去。我是個弱女子,體重也不過80多斤,根本不需兩個彪形大漢,就一個也足夠將我懸空出去,可我還是享用了他們兩個的齊心協力,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我被他們懸空提出門外。上天可鑒,現在,我雙臂的紅手印清晰可見,像斷掉似的,疼痛難受。
被提出門外後,我弱弱的問:“我們是記者,你們是誰?為何不讓我們采訪?”
為頭的說:“我們是誰,你管得上嗎?你們趕快走,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我說:“我們是記者,自由采訪是我們的權利,難道還要你們批準不成?”
為頭者喊道:“少廢話,記者怎麼啦?就是不準采訪!走不走?啊,還不走?”說著又要過來拉扯。
我們說話拉扯之間,見陳記者拿出手機,大概想把這幾個強漢的舉動照下來。不料,這些人不僅身體強壯,眼睛也很尖,四五個人一齊衝上去,就像去與鬼子肉搏,嗷嗷叫著,一下把陳記者摔倒在地,奪過手機,且用力一甩,手機頃刻粉身碎骨,壯烈犧牲了。看來,任何反抗是沒用了,我們乖乖的接受他們的不準采訪的命令,被押送出村。
還沒走到村口,忽然想起,自己的傘還落在寧玉翠外婆家,就返回去取。因采訪設備都在他們手裏,那為頭者隻追著我的背影一句:“快點,不要耍花槍。”不料他們“保護”得這樣滴水不漏,在寧玉翠外婆家外圍,還布置了不少暗探,我的身影一出現,立即有幾個人圍上來:“你又來幹什麼?”我說,我隻是拿傘。在他們的監管下,我拿了傘立即走,他們才沒對我動手。
當時,我也想學陳記者,偷偷拿出手機。然而,還沒有拍照的動作,早被百倍警惕的護衛們瞧見,一齊衝過來。我說:“用手機打個電話也不可嗎?”他們哪容我分說,都來搶奪我的手機。我不給,他們又推又拉,竟將我推落在路邊的水溝裏。
我濕漉漉的站著發呆,這不是清平世界麼,怎麼一個記者,采訪,說話,拍照,用手機,甚至連走路的自由都沒有了?在還不適宜洗澡的時節,卻強要我洗澡了?
回到縣城後,我和陳記者都到醫院檢查治療。我心裏一直不明白,那些人究竟是誰,為什麼這樣無緣無故粗暴的對待我們?後來,聽說,這些人是當地村民,是寧玉翠母親委托他們保護外公外婆的。可是,外公外婆他們好像並不認識他們,在看見他們對我們施暴時,仿佛聽到外婆在吼:“你們是誰,也給我滾出去。”又有人說,這是村民的自發行為,可我們又沒到村裏去騷擾過其他任何人?何況,我們進村時,向村民問路,個個都非常和善、客氣,為何一下冒出這幾個粗暴的“村民”來呢?
記者“被打”事件,隻熱鬧了一陣子,網民也覺得,這與心中了“烈女”,“英雄”寧玉翠的命運關係不太大,也就自然冷卻了。網民關心的是寧案的進展,寧玉翠的“監視居住”,新聘律師的下一步行動,用輿論監督著他們,不使他們向“官辦”的路上,走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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