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淺輕輕地撫摸著她眼角的那抹桃花,生怕自己力道大了她會疼痛一般。
葉瑟看著他說:“現在不疼,原先疼的時候我恨不得把自個兒腦袋給剁了,總想著會不會有一天疼著疼著就死屁了。”
墨雲淺皺著眉頭,手往下移捏住她的臉蛋子。“胡說,什麼死不死的,其實是因為毒清的不幹淨,你如今才會偶爾發作,待你好些,我去尋幾味藥材,到時候就不疼了。”
葉瑟戲謔地說:“怎麼,你怕我死了呀?嘿嘿。”葉瑟是典型蹬鼻子上臉的人,現在雲淺說以後都要對她好了,更是讓她有恃無恐,可她忘記了,墨雲淺如今都還沒從她受傷體內又有毒的打擊裏緩過來,兩個人剛剛又和好了,寵她疼她都還來不及,她卻說著這樣的話。她怕是忘記了,墨雲淺依舊是個強大的存在啊。
隻見墨雲淺手一抖,更用力地捏她的臉,語氣陰沉地說:“說自己是個笨蛋,說十遍!”
葉瑟一愣,撅著嘴嘟囔著我是個笨蛋..我是個笨蛋..心裏那個氣啊...
這是他們小時候玩的把戲,小時候葉瑟總是鬧他,把他弄的哭笑不得,有時候真惱了又舍不得罵她,就總要她自個兒蹲著牆角揪著耳朵,說什麼‘我是笨蛋’,什麼‘我錯了’之類的,十遍五十遍,有時候是一百遍不等,視墨雲淺生氣程度而定,說完了墨雲淺才理她。有一次葉瑟死活不說,厚著臉皮耍賴,墨雲淺怒了,任憑她如何死乞白賴地鬧騰也不跟她說話,把葉瑟給鬱悶的,最後還是當著大家夥的麵揪著耳朵說了,墨雲淺才勉強點個頭。所以自從那之後,葉瑟也不敢反抗,讓說就說,讓蹲就蹲。
可..可這都多少年了,如今她都十九了,都是王爺了,還這麼著折騰她,想反抗吧又不敢,他要不理她了怎麼辦,算了,說就說,還好隻說十遍,沒讓揪耳朵蹲牆角。
銀霜端著熬好的粥進來的時候就覺著他倆挺詭異的。葉瑟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嘟著嘴,墨雲淺一派悠閑坐在桌邊喝著茶。他怎麼覺得他一會兒沒盯著這倆,什麼地方不對了?有問題,有大大的問題!
“葉子,來把粥喝了。”銀霜遞過去。
“不要,沒味道。”葉瑟推回來。
“乖,你現在隻能喝白粥,快點喝,待會兒還要喝藥的,先暖暖胃。”銀霜又遞過去。
“不要,我又不餓,現在喝不下,我待會能喝玉米羹嗎?想喝點兒甜的。”葉瑟又推回來。
“先把這個喝了,乖,想喝玉米羹下頓給你做,你是發熱,喝白粥最好了。”銀霜鍥而不舍地遞過去。
“不麼,這個沒味道,又燙,喝了又要出汗,不喝。”葉瑟鍥而不舍地推回來。
墨雲淺擱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著銀霜說:“她平常也是這麼喝藥吃飯的?”怪不得養了好幾年身子還是沒幾兩肉。
銀霜不理他,可墨雲淺一臉‘你怎麼這麼無能’的鄙視嘴臉讓他心裏那個氣啊,可葉瑟向來挑嘴的厲害,他這幾年又伺候慣了的,哪次不得這麼推來推去說一堆好話她才勉勉強強地聽話吃飯,他這還是厲害的了,你換個人來試試,哼!
墨雲淺見銀霜不答他話也不惱,接過他手裏的粥,端到葉瑟麵前,什麼也不說,就這麼死盯著葉瑟。
葉瑟被他盯得心裏發毛,可心裏又實在不願意吃這玩意兒,一臉苦惱。
墨雲淺看她那個樣子,想是這幾年喝粥喝藥都喝怕了,又舍不得說什麼重話,渾然不覺自己也學著銀霜的樣子好聲好氣地說:“乖,把這個喝了,等你身體好了,想吃什麼都可以了。”
銀霜強烈鄙視他,翻著白眼撇他。切!還以為有什麼高招,還不是和自個兒一樣哄這個小祖宗,哼...
葉瑟想著再倔下去保不齊他又怒了,銀霜要是撒起潑來也不是好惹得主兒,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啊,算了,喝就喝吧,接過粥,大口咽下,呃..果然沒味道。
剛喝完粥,墨雲淺就說:“等你病好了,每頓吃三碗飯,喝三碗粥,早點把身子養回來。”
葉瑟差點沒把喝下去的給吐出來,一邊死去吧,吃的下麼,不得把她給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