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章:怎一個頭疼了得(1 / 2)

筱可上線之後做了一些日常任務,之後跟著徒弟們做了瞬間就能完成的師徒任務,刷怪時出現了好多次走神的情況差點讓自己葬身在小怪的刀刃下。大家都能看出來她不在狀態,生活麼,誰還不能趕上點不順心的事啊,她擔心連累大家就沒跟著進副本,直接下線睡了。

午夜夢回,她一下從朦朧的夢魘中驚醒,茫茫然睜開眼隻覺的全身都是汗濕的冰涼,下意識的喘息著尋找旁邊的懷抱,摸來摸去也沒摸到那隻叫做司徒逸的家夥。筱可扭頭,這才發現門縫的地方有燈光漏進來。

她一下睡意全無,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緩緩將門拉開道縫隙,一股子嗆鼻的煙味讓她險些咳出來,忙不迭用手捂住嘴鼻,才勉強將嗓子上的難耐忍了下去。

司徒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連眉宇間都是平靜的,淡淡的煙霧從嘴裏冒出,戀戀不舍的繚繞在他身邊,平添出幾抹惆悵。

煙,從來都是個渲染氣氛的好東西,尤其是在這個狀態下的司徒逸,越是裝的平靜,越讓人覺得壓抑。抑鬱的外散,有時就是這樣,不需要言語、眼神甚至不需要動作,但是看著他的平靜就能感覺到他心中難以釋懷的低氣壓。

筱可咬咬下唇,手指緊緊扣在門邊上,不知自己是該走出去還是乖乖回去睡覺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她想要他的決定,因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所以將所有的決定權扔給他,她也知道自己這種看似寬容的做法對他來說其實最無情,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上帝嫉妒了他們的幸福,所以,問題來了,雖然這麼久隻有這麼一個,但卻足以讓他們的感情夭折。

莫名其妙的,她就想起了那麼一句玩笑話,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用在這樣的情景下,說不出的諷刺吧?她總說曆史即為過去式,何必讓進行時的人們負責?但當曆史的遺留性問題影響到當下的發展,不是你想不負責就可以的吧?她深吸口氣,跟著沉重起來,比剛吃完飯的時候比在遊戲中的時候都更加沉重了。

昨天,兩人出去吃飯的時候,司徒逸對於司徒依晨的事情隻字未提,不知是不想影響吃飯的心情還是怕在外麵出現問題不好收拾,總之他的表現就像那個孩子從沒出現過,和他們還在一心一意準備婚禮時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然後筱可就做了那個陪著演戲的人,沒有看客,他們隻是演了一場看似歡悅的舞台劇給彼此欣賞。

她明白,他心裏也是亂的,就算他表現出多麼的不在乎,那個小孩終究是他的骨肉,所以他一樣難以抉擇。

筱可站在門邊,看著客廳中吞雲吐霧的司徒逸,有那麼點想哭。

司徒逸從來都不喜歡抽煙,雖然很多人說淡淡的煙草味會為一個男人的性感加分,但他覺得這個所謂的淡其實是很難控製的,加上筱可對氣味敏感,稍微刺激點的花香都會讓她胃疼,更何況是煙呢?所以,他雖然會在難以推脫的場合抽上一兩根,卻從不多抽。

但是,現在……

他將煙頭在煙灰缸裏碾滅,從未用過的水晶煙灰缸,頭一次發揮了自己的價值。他拆開一包新煙,機械的抽出、點燃,輕輕吸了口,眼眸微眯,眼底無波無瀾。以前總覺得男人用壓力大、打發時間這樣的借口抽煙很可笑,眼下總算是明白何謂壓力,何謂無奈了。

嘴已經麻了,連舌根都苦了,可是他還是想將抽煙這件事繼續下去,睡不著,想不出兩全其美的方案,隻想專注於這件簡單的事情上,思緒是停滯的,讓感覺時間都是靜止的,雖然,心裏也很明白,這感覺不過錯覺。

他已經記不起那個叫做白馨潔的女人長什麼樣,甚至都能在腦中找出關於這個名字的任何記載,可就是這麼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女人卻給他生了個孩子出來,並以一種勝利者的身份霸氣回歸了,就像是越王勾踐,十年臥薪嚐膽,隻一次就要拿回本該屬於她的所有。她拿著一個他嘴裏不屑的籌碼,卻擺出了勝利在握的姿態。實際上,不管他多麼的不屑,他都找不到可以完勝的籌碼,甚至連險勝的概率都會很低,他不忍將那個孩子拒之門外,也不想失去筱可。

可是,魚翅熊掌不可兼得,左右怎會總能逢源?

眼看著窗外泛出熹微白光,司徒逸起身將所有的窗都打開,收拾了茶幾上的狼籍,將精致的煙灰缸刷幹淨,又刷了牙衝了澡,確定自己身上再沒有任何異味的時候才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