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又看見了那一幕——從街道兩旁的顯示屏上。
她正想去觸摸那久違的人兒，顯示屏卻忽然黑了下來。發出了嘈雜的聲音之後，呈現給她的是一片雪花。
“BZ-07！你說！你為什麼私自改造！”
聲音從身後傳出，她猛的轉身，以為是他來了，於是急忙道“博士！我。”
麵對的隻是有一個顯示屏罷了。
“我沒有啊，博士！”顯示屏裏的自己反駁到，那個穿白大褂的男子低著頭，手用力拍向桌子，“你還狡辯什麼，BZ-07，09已經告訴我了，你想說，這也是假的嗎?”博士掏出一個U盤，丟到言七麵前。
他終是叫了自己的型號，言七這個名字，他果然都不想說了。
自己是人造人，不是人類，是機器，哪怕再怎麼仿真。
言七很想知道U盤裏麵是什麼，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讓一向疼愛自己的博士翻了臉。可惜自己不敢去看，怕會知道些什麼一樣。
“嗬嗬，你連看都不敢看?心虛了?”
男子見言七不答，冷笑道。
“我看錯你了。”搖了搖頭，他低啞的聲音刺痛了她——這是痛嗎，這個感覺。“我，不該造出你個失敗品。”他搖了搖頭。
“你，自行銷毀吧。”
我……我……
言七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扼住，發不出聲音。
她一拳，打碎了那屏幕。
煩躁。
她此時的感覺，是煩躁。
U盤、U盤……對了，是BZ-09!!09她為什麼要……
努力克製心中的煩躁之感。奇怪，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緒。
這是病毒嗎?
自己的係統，居然連病毒都可以輕易攻入了嗎。自己果真是個失敗品?
她還記得那天晚上，絕望的跳下來鍛造台的情景。鍛造台下，岩漿翻滾。跳下去的那一刹那，她似乎聽到了什麼。
予…心髒…洪荒……?
對了。
“予你心髒，還你大腦，賜你新身。鋼鐵之骨，科技之軀，沒入洪荒，步入神道。”
蒼老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身體似乎躥入了什麼東西，一股熱流在頭部的集成器中湧動。
“相同之二人，不同之二命。我能做的，也就隻有……”
就是，這幾句話。
“姑娘?”耳膜震動，聲音入耳。四處無人，但整個蒼白的世界，在一瞬間，如同有著小蟻穴的千裏之堤，轟然崩塌。
“姑娘…?”不知過了多久，言七又聽到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