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韞已經整裝好出門,見來人站在曲橋上,臉上升起不懷好意的笑,“妹妹站在橋上作甚?哥哥又不是老虎,不用害怕,進來吧。”
我聽了笑笑,感情他以為她是在害怕,才停滯不前那,這樣也好,懶得去解釋,謝清韞看了眼我的穿著,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以這樣的模樣出門吧?”
低頭隨意看了看,覺得自己的穿著沒什麼不對,問道,“那我該怎麼穿?”謝清韞沒理會我。
徑直的又走進屋裏,出來的時候,把手裏的男裝遞給我,“難道是生了病的緣故,把腦子也燒壞了嗎?女子尚在閨閣中,哪能輕易出門。”
是的,所以這是要跟著他出去,接過謝清韞遞過來的男裝,很自覺的進了他的屋子,裏麵也是很幹淨整潔,處處都透著一股子幹練的氣息,肯定了心中對他的想法,我找到穿衣的竅門,快速的換上男裝。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街上的人和小攤商鋪還是熱鬧不斷,被擺放在盒子上的簪子,吸引住了視線,停下了腳步,真的很漂亮,店內的掌櫃立馬過來,“公子可是看好這桃花玉簪?公子好眼光,這桃花簪放眼整個祁國,可就這一支。”
我收回自己的視線,不敢表現的太喜歡,微微頷首,“倒是不錯。”那玉簪子紋理通透,微微泛著紅色,雕琢的桃花也是栩栩如生,精致美麗。
謝清韞回頭發現自家妹妹,停在一家首飾店,沒動,上前一瞧,原來是看上了一支簪子,手一抬,一張銀票遞給掌櫃的,“替我包下這簪子了。”
被謝清韞領到一處叫君棲閣的樓前,我一看那樓前的姑娘,就知道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了,大部分青樓也就麵前的這般模樣,不過聽著名字,倒也覺得挺合理的,本就是男人的棲息處。
這名字取的倒也有幾分雅致,沒落入了俗套。我正聯想的入神,這謝清韞扯了扯我的衣袖,“還以為你轉性了呢。想不到還和前幾天一樣,沒勁!要走你便走吧,為兄我不送你回去了。”他帶有譏諷的口吻說道。
原來我的這一晃神,讓他誤以為我,還像前麵的那位清歌一樣害怕,等等,這說明他前幾天帶那官家小姐自己妹妹逛妓院。
天呐!我這才想通,這是什麼人啊,還好她是現代人。搖頭一笑,不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這青樓裏麵倒是裝潢的明亮幽雅,用輕紗隔開讓人有種飄然入夢的感覺。
老鴇從樓上迎了出來,“兩位公子,可要姑娘們來伺候。”這老鴇大約就二十七八的樣子,畫了一副濃妝,依稀從濃厚的妝容中,看出以前的豔麗模樣。
謝清韞走上前來“我們是應劉老板和李員外的約而來,他們現在在哪裏?”
“哦。原是劉老板和李員外的客人啊,在樓上春字房。”說完就喊來一女婢帶他們去春字房。一進去就看見那劉李二人摟著兩名女子,在喝酒調情,還有幾名女子在一旁彈琴,拉曲。
這般萎靡真令人難以接受,我坐下沒多久,聽見謝情韞與他們談及生意之事,想起青兒說過謝清韞的事,許久前,就開口對寫淮陽說,做官不如做商,自在。
他們談及的內容不外乎,就價格的抬高或者朝廷的打壓等之類的,我沒興趣去提在大學時代,所學的經濟知識,來告訴他們,並且隻怕這表麵上的哥哥,其實不止是做做生意那麼簡單吧,那時引火上身怎麼辦?
想要假借上廁所之名,離開了這房間,偷偷用眼神告訴謝清韞,我出去透透氣,他眼神平淡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準許她離開休息下。
我趕緊打開門,離開了這房間,順著走廊樓梯下到了後院。
這後院有別與前麵大廳的嬌音暖語,這庭院種了很多品種的花,有幾棵高大的梧桐樹利於庭院當中,微風襲來吹動那梧桐葉,正應了那“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的情境。
想了想便把李清照的詞念了出來“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心中一陣唏噓。“姑娘念的好詞,不過這詞太淒涼了,到不適合姑娘這般年紀了。”
一陣好聽的男聲入耳,如同那蕭音般悠揚動聽,我抬步走到庭院的圍牆邊,朗聲笑道“公子此言差矣,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的憂愁,你又如何得知,我這般年紀就不懂這人間世事。”
牆那頭的男子一頓,“姑娘好利的嘴,到是在下唐突了。”
我對這牆外之人來了幾份興趣,坐在石凳上與他聊天,問道“你是如何聽出我是女子的?我現在可是身著男裝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