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這兩個字可不像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完全不符合你嚴謹的風格。”契探長蹙眉說道。
“正因為嚴謹,所以要到實驗室毒檢。”東方河木收拾自己的“戰利品。”
夜色依然彌漫,檢驗室內,無名死者躺在不鏽鋼的床上,表情定格在因劇痛產生的猙獰和扭曲上,河木法醫身穿白大褂,清理死者的口腔,胸腹,指甲,檢驗現場帶回來的各種東西,同時要給死者做一個全方位的屍檢,那就是Y字剖開胸腹,檢驗裏麵的內髒,任何一處都可能藏著關鍵線索,當然這是最後才做的。
東方河木專注的時候,幾乎忘了時間,忘了所有。
刀把和釘子拿著死者相片在案發現場四處訪問,希望能獲知死者身份的信息,隻是大半夜的,又是荒涼的地方,所獲甚少。
法醫檢驗室透明的落地窗對麵就是契探長的辦公室了,他正轉動著圓珠筆,二郎腿翹在桌子上,盯著展示板上死者的相片,思考著什麼……
跪著,這是一種布置,這是不是代表了讓死者懺悔呢。往深了說,那是贖罪。老茶樓,這個地點,除了行凶方便,還有別的原因麼?死者衣冠整齊,大晚上約到這裏,可能是熟人作案,這凶手的手法也算是爐火純青了,絕不是意外殺人,而是蓄謀已久,那麼,也許,這不是第一個受害者。這凶手,下毒殺人,取巧,更像是女人的手法,避開體力不及男人的先天限製。
毒殺的確比用凶器看上去整潔多了,也許這說明凶手是個幹淨利落的人,也許稍微有些強迫症,能用毒藥精巧殺人,必定不是社會底層人員,手機,手機會在哪呢……
契探長略微沉思,心裏已經給凶手做了側寫。
“探長,我有什麼能幫忙的麼?”這時候,一個利落的短發女子走過來,五隻手指三個戴著戒指,還塗了黑色口紅和黑甲油,畫著深深黑瞳線的典型IT女非主流打扮。
畫眉,凶案組負責技術的,圈內也算是頗負盛名了。
“你再不卸妝,等會局長來了,又會拿你開刀。”契擔心的說。
“咯咯,季局今天不會來上班了。”畫眉神秘的說。
大家都看向她。
“我隻是‘無意中’看到昨晚南航名單上有他,呃,隨行的還有一個身份神秘的90後女郎。”畫眉說。
“好一個無意啊……”探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反正大家都巴不得局長不在。至於那個神秘的女郎,在探長的目光示意下,大家都心領神會的沒有再提了,隔牆有耳,局裏裙帶關係還是有的,凶案組的幾人彼此信任,但證物組,檔案組,緝毒組可就不一定了。大廳裏人來人往的……
“現在是夏天,你戴著圍巾不熱麼?”契探長看了看畫眉,轉移話題。
“還真是不熱啊。”畫眉立刻接話。
“你們女人,真是奇怪,夏天戴圍巾,冬天露腳脖,還不吃煎餅果子!”契探長像打量異形生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