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和刀把去買家那挖掘信息,防患於未然,責任重大。畫眉你把商品強製下架,同時把所有買家地址發給釘子和刀把,就近處理,不能處理的通知當地警方加以防範。我去荒郊公園。”契說。
“纖維化驗結果還沒出來,我和你一起去吧。”河木不想錯過朝站立的地方。
契點點頭,去拿衣裳。
這時候隻有畫眉和河木站在這裏。
“對不起。我沒有照看好榮原,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真的對不起,河木。”畫眉十分自責,她答應過在好看他的軀體的。
“我們會找到的。你那麼厲害,我那麼厲害,契那麼厲害。”河木拍拍她的肩膀。心裏有那麼一丁點的介懷,但終究,畫眉的專業是計算機,不能怪他,何況對方做事如此職業。
河木和契很快到了荒郊公園。公園不大,因為少有人來,倒也顯得僻靜。即便是初夏,也有不少樹葉落下來,鋪的一地黃燦燦的,陽光照下來,很美很溫柔。
兩邊是高大的喬木,樹蔭下是木頭座椅。一排一排十分斑駁,一整條都是林蔭路,再往前是一個湖,林蔭路繞著湖泊一圈回到原點。
東方河木看著樹蔭,看著座椅,看著湖泊,想象那天發生的事,那個六十歲個子不高的男人,還有一個叫朝的年輕的殺手,他們會站在什麼地方去談這樣私密的事。
坐在長椅上,還是站在湖邊……他們會穿著什麼樣的衣服,會是怎樣的一場談話?老男人是究竟出了多少錢或者什麼籌碼,讓朝下手並且能得手。要知道榮原並不是好對付的殺手。
想到這裏,河木很自責,榮原被殺,她懷疑,是自己讓他沉浸在愛的溫柔中,太久太久,以至於疏於防範了。
或者對方以自己的性命威脅榮原,他才那樣死的從容。如果河木不是看到他臨終的場麵,永遠不會聯想到這一點。
“契,我很難過。好像心死了一樣。”河木說。
“小木木,你終於承認了這一點,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我一直怕你把這種悲傷憋在心裏。時間會讓這種傷痛淡去,相信我這個過來人的經驗吧。”契拍打著河木的肩膀。
就是這樣幾句輕言輕語的安慰,讓河木滿目雙淚,隻覺得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如果我是朝,不會坐在長椅上,也不會站在容易留下腳印湖邊的潮潤土地上,我會選擇一個幹燥的,隱蔽性好的地方,這也是殺手的天性,比如這些粗壯的樹後。”契一直觀察這裏。最終覺得這幾顆古老的滿是枝葉的樹後麵是極有可能附合原始地點的推斷。
河木和契分別來到這幾棵大樹下,每個角度都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占領先機。
可是,河木在這裏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契也一樣。因為對方根本沒有留下,何況黃金期已經過去,已經太久了,夜裏的露水也衝刷掉了一些微痕。
但至少知道了是這個地方。
契在這裏的樹枝隱蔽處放下了隱蔽式攝像頭,並用樹葉遮掩,連線畫眉,可以看的很清楚。
“殺害榮原的和偷屍的一定不是一夥,否則也不用如此周章。”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