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無論和榮原是什麼關係,他們一定不親近,因為榮原機會從來沒有提過上官初,想必,他們之間必有隔閡。那一張相片為了紀念的不過是家族而已,或者是那段童年,卻不是如今,或是童年之後的漫長歲月。
如今河木佇立在墓碑之前,周圍很寧靜,正好可以想想這些。那麼既然不是親近之人,他又是誰呢?究竟和榮原有過什麼樣的過節。河木覺得這些是從上官初口中無法獲知的。他是一個不會說真話的人。
想知道緣由,必須自己去挖掘,去重建曆史。也許這座宅子就是個好地方。
河木一直站在墳墓前,直到天黑,給契發了信息,告訴他自己一切安好,晚些再回。
河木也感覺到天黑之後,上官初的那雙眼睛不再看著自己了,這裏沒有任何燈光,除了星光,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上官初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他覺得河木已經死心,打發一個二十多歲的閱曆並不多的小姑娘,還是很容易的,讓她悲痛欲絕,給她一些想要的,就足以滿足。
夜裏,黑暗連連,是不是的夜風吹過樹枝,嘩啦嘩啦的響,又是墓地,周圍並沒有人家,老宅子有沒有電燈,這樣的地方別說一個年輕女孩子,就算一個成年男子也會害怕的吧。
所以,上官初算準河木呆不了多久。
這裏,隻剩下河木一個人了。她沒有離開。而是轉頭進了宅子。因為剛才仔細看了看這些年代久遠的墓碑,竟然有上官婉兒和崔湜。而就河木所知,婉兒的上官墓在鹹陽市渭城區北杜鎮鄧村北,該地在唐朝為雍州鹹陽縣茂道鄉洪瀆原。洪瀆原是從北朝晚期至隋唐時期京師長安附近重要的墓葬區,上世紀50年代以來,此處先後發現了大量北周、隋、唐高墓葬,其中包括唐代賀若氏墓、太平公主之女萬泉縣主薛氏墓等。
婉兒的墓陪伴著太平公主的女兒薛氏的墓。這是她不能選擇的。那時是710年,八月。
既然真的墓碑在那裏,說明,這裏有的隻是衣冠塚。那麼崔湜的更是衣冠塚,由此推論,榮原的墓碑很可能也是衣冠塚。
衣冠塚隻有蕭颯之感,卻沒有埋入軀體和靈魂帶來的震撼,這些隻有感知力超強的人,和你至親至愛之人,才能感覺到的,而河木的家族異術給她帶來了這方麵的能力。
因此,這個時候,河木毫不猶豫的潛入了宅子,她要尋找這裏的蛛絲馬跡。這個裝滿榮原童年的宅子,裝滿先祖記憶的宅子……
河木用手機手電筒照著,回到了正堂,從正堂開始,她尋覓這個宅子,左右兩條通道,她去了左邊,這甬道的抽屜裏找到了火柴和蠟燭,河木點燃起來。手機的電量也基本耗光了。
昏黃的燈光,照耀著古宅,古老的木頭的氣息散發著。河木並不害怕,因為這裏曾經是榮原呆過的地方,這裏至少還彌留榮原的氣息。
燭光一閃一閃,有夜風吹進來,冷冷的刺骨……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蠟燭熄滅了,而手機也剛好電量耗盡,無法開機了。這時候周圍好像想起幽怨的歌聲,似有有人在唱著什麼:“你那澄淨的目光……你那瘦骨嶙峋的芬芳……螢火在流浪……精靈在歌唱……遠方的神啊……我還要徘徊於此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