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木隻看到了這一組畫麵。這一次，她很平靜，沒有暈厥，沒有體力不支，隻是整個人像丟魂一樣矗立在那裏，像被催眠一樣發呆，目光呆滯，身體呆滯，毫無靈動。
她沒有看到自己的樣子，那一瞬間，真像個死人，或者說從冥界回來的人。臉色煞白，肌肉群僵硬。
這片刻的功夫，將北風嚇壞了。
“河木，你沒事吧？”北風皺眉問道。他皺眉的時候，和榮原真有幾分相似，不是無關，而是皺眉這個動作本身所凝聚的氣質，河木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神似。
“沒事。”片刻，河木緩過來了。
但河木明顯很不好，腦海裏一直回想著剛才閃過的畫麵。身體的蒼白和冰冷都在緩解之中。那畫麵總覺得別有意義。是兩個尋常人的對話？河木覺得不像。看武器射擊的角度偏差，兩人有過的爭執，不像是陌生人之間的爭執。
河木該如何啟口？旁邊就是北風。河木相信，他也開始疑慮了。
“你為什麼如此保護我？”河木平息之後終於問道。她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否則北風會更加疑慮的。而他，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被打消疑慮的人。
“何出此言？”北風問。
“還用問麼？我可以理解成你為了我才導致這樣的‘正當防衛’麼？”河木問。
“是的，我應該承認，正如你所說，因為，我……很喜歡你。”北風的話很緩慢，甚至不敢和河木的目光交接，他看著遠處的樹枝，才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是一個風月高手。”河木看著北風說道，在情感方麵她能感覺到一個人的青澀，他說出這樣的話實屬不易。
“又被你看穿了。”北風沒有否怎。
“你這樣的人，不會輕易對人產生感情，為何對我，會如此？我們前幾日才剛剛認識，除非你很早就對我有所了解，那你的了解渠道又是什麼呢？”這才是河木真正的疑惑。一個情感封閉的人，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喜歡上另一個人。除非是耳目濡染，循序漸進。
一見鍾情那一套在河木這裏不管用。因為她是科學家。她了解基本的人性心裏。
北風沉默片刻。這個時候，原本口齒並不伶俐的他真的有些無言以對了。事情的進展並不像自己預想的那麼順利，北風在這方麵是空白的，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河木比自己預想的要睿智的多，反應要快的多。他還沒有真正的準備好。被質問，無言以對，這還是第一次。也許自己真的還沒有準備好，不應該如此快的進入角色，以及各種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
這些讓北風的心緒有些不平穩。
“我扮演八麵玲瓏的角色失敗了。”北風說，“實際上，我很羨慕這樣的人，也想擁有這樣的人生。”
“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是那種在某種領域或者在某個行業上發揮相當出色的人，但你不會兼顧到其它，沒有精力，或者性情所致。所以，你不會八麵玲瓏。那麼，北風，你究竟為何接近我呢？”河木步步相逼。
北風不想說謊，但是有些話，他不能說。一旦說了，就此失去。他很清楚這一點。在這場試探性的遊戲中，他還想多遊弋一陣子，體驗著前所未有的人生，不想就此終結。
雖然，這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