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木和契一起聽著畫眉好容易挖出來的通話錄音。
“能還原麼?”契問。
“一般人是還原不了的。”畫眉話鋒一轉,“不過難不倒畫眉。畫眉不是一般人。”這麼一說,契和河木就放心了。
同時,朝破爛不堪的素描畫像還在屏幕上用河木和畫眉共同開發的麵部完善軟件一點點的組合,精細而緩慢,但是大體有望,隻是時間問題。
河木呆在化驗室檢查樹枝上遺留下來的血跡,以及北風的一根頭發,用鑷子夾著這個頭發,河木還在考慮有沒有必要檢查一下呢,目前看他沒有惡意,但他卻否認了和狙擊手認識,或者說沒有承認。
這一點,讓河木起疑。他貿然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究竟為了什麼呢?這一點河木不解?若是自己的性命,以他的手段隨時可以取去,想必不是。
他為什麼又宣稱要保護自己呢?千頭萬緒,河木甚至沒有一點思路,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為他說的所謂一見鍾情。
這個狠角色,河木開始留意。想到這裏,就把他的頭發夾起來做個化驗吧。
這時候北風來電話了,河木也想見他,就約了附近的咖啡廳。
“河木。”北風握著一杯拿鐵笑了笑。那笑容中就是運籌帷幄的感覺。
“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北風。”河木說。
“我是很簡單的一個人,簡單的生活,習慣,節奏,一成不變。但有時候也會喜歡給人驚喜,偶爾。”北風率性的說道。
“你認識那個樹林裏的狙擊手,卻沒有告訴我。”河木說。
“你說我認識他,沒有依據。”北風說。
“當時,你們在爭執,他說‘你別幹涉我。’你說‘你不能殺她’。”河木如實描述出來。
北風聽後眼神中略帶一晃而過的震驚和錯愕。很快,恢複平靜。讓北方心裏真正震驚的是,為什麼她知道的如此詳細,就像親眼目睹一樣。而當時河木所在的距離應該是完全看不到或者聽不到的。
即使她有精準望遠鏡也隻能看到,除非懂唇語,不過細密的樹枝擋著,即使看到唇語也不會如此完全。
一共隻有這兩句對話,竟然被一字不差的全都知道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才是北風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超出自己邏輯思維的事情。
這在理論上絕對說不通。
當然,北風永遠不會想到河木法醫擁有的特殊能力。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邏輯範圍。
北風眼神平靜,內心卻波瀾未熄。
“你們的對話證明你們相識。對麼。而他的屍體不翼而飛,你也一定知道其中緣由。隻是不方便對我說。或者其他。”河木繼續說道。接著是北風一陣好奇的沉默。
“你威脅了那幾個人。”河木接著說。
“比起他們對你所作的事來說,威脅是最輕的報複了。”北風說。
“我猜你也知道,我從他們口中什麼也得不到。不過,還是謝謝你的禮物。咖啡我請。再見。”河木笑著起身,離開了這裏。
“我會告訴你的,河木,但不是現在。”北風說。
河木聽到了,但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隻是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