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鎮長府上,突然多了一個少女。
嬌俏的臉,忽閃忽閃的,惹人愛憐的眼,烏黑漆亮的長發紮成一根長辮綁在腦後,發梢繞著卷兒,很是可愛。
然而,明明是個女孩,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愛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小廝服。
“這是我的關門弟子越小小,越小邪那孩子被我派去幹點事情,這幾日便讓她來頂越小邪的活。”越天師搖頭晃腦地這麼對鎮長說。
“既然是越天師的弟子,自是歡迎之至。”鎮長客套著。
於是,烏龍鎮鎮長府,便多了這麼一號人:越小小。
“小......小小?”越小乙再一次不確定地出聲。在他的眼裏,那越小小分明便是越小邪,卻不知道為了什麼緣故,突然穿起了奇怪的衣服,梳起了奇怪的發髻,又發著奇怪的聲音。
“幹嘛?”越小邪,啊不,應該是越小小,正翹著二郎腿,大大咧咧地坐在越崎專用的椅子上,桌上攤著一本他壓根就看不懂的書。
兩三天......是兩三天失去效力。可是,為什麼今天已經第四天了,早上,當他興奮地醒來,屁顛屁顛地跑去洗漱的時候,他看到的,仍然是越小小?
想抓著越崎大吼,可是這臭老頭卻突然說要去隔壁山上采一種什麼藥,要過好幾天才能回來。
什麼采藥?明明就是逃避,是逃避,是沒臉見他越小邪!那臭老頭一定一定是故意的!越小邪在心裏將那個臭老頭翻來覆去不知道罵了多少遍。
“你......你真的不是小邪?”
又來了。
越小小無力地扶額。心裏直歎,越小乙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在所有人以為我是越小小的時候,你還是能認出我是越小邪,這點,真的是很感動,很感動,真不愧是一起在破廟裏摸滾打爬了幾年的難兄難弟。可是,有時候你就真的不知道變動嗎?非要我以現在這個樣子在你麵前叉腰怒吼:是的,你小爺我就是越小邪?
可是,想歸想,說歸說。
“小乙哥哥~”立刻收起自己不雅的樣子,越小小眼裏突然盈滿了眼淚,委屈地看著越小乙,“小小知道,自己長的很想小邪師兄,可是......可是我真的是越小小啊,嗚哇~”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越小乙立即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小邪......我......我錯了。”
越小乙結結巴巴,不知所措地看著把腦袋藏在手臂下哭的越小小。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越小邪啊,為什麼大家都把他當做越小小呢?
越小乙欲哭無淚。
“嗚哇,你老是問人家是不是小邪師兄,就算.....就算人家真的長得跟小邪師兄那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愛天下無敵,你也不能這樣啊!”
越小小帶著哭腔,頭深深埋在手臂下,似乎真的很傷心。
“我......”每次到這個時候,越小乙就沒轍了,最後隻能悻悻而去。
而越小小,則在底下,狂笑到抽搐。
這,已經成了每天越天師居住的院落裏必上演的一幕。
“嘎吱”一聲,當越小乙慌亂的腳步隨著關門聲而漸漸遠去後,越小小才抬起頭來。
她的眼眶紅紅的。
其實,突然變換了性別,有誰會不在意呢?
其實,笑的背後,又有幾個人知道其實她是在哭呢?(為了不混淆,越小小的時候,就用她了~)
一室的沉寂。
室內溜進俏皮的風,將桌上的書頁翻亂,發出“嘩嘩”的翻頁聲。
既然,已經這樣了,如此消沉,也不是他越小邪,哦不,現在應該是越小小的風格。
猛吸了下鼻子,將桌上被翻亂的書收起,越小小伸了個懶腰,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希望,一覺醒來後,什麼......都恢複了原樣。
白衣的男子翩然而來,拉著他的手,目光如炬,他說:“你,是我的。”
他緩緩伸出手,大掌撫上自己的臉。觸及之處,是一片溫熱。
自己的臉?越小邪突然心裏一驚,定睛看去,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子,但是那男子卻是麵容模糊,他想伸手擦擦自己的眼,可是,自己的手卻輕輕環上那男子的腰。
一切.....都好奇怪。
這都是怎麼了,怎麼了?越小邪心中慌亂起來。
“蘇兒......”男子口中輕喃,隨即便覆上他的唇。
越小邪本能地想要掙紮,那身體卻是怎麼也不肯聽從他的使喚,右手偷偷伸入袖內,他的手,碰到了一個冰涼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