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裏,希望他能夠活得長久。
這樣的世道下還能見到個如此重情重義的人,不知是我的幸運還是他的不幸。王宇深深的看了遊真一眼,轉身離開。
遊真望著王宇的背影朝著天荒禁地外圍而去,心底也放鬆下來。盡管兩人前番稱兄道弟,而去王宇還送了一件寶甲給自己。實際上遊真無時不刻在提防著,雖然他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但遊真這些年的經曆告訴他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況且是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遊真急忙穿上王宇送給自己的軟甲,朝著天荒禁地的更深處走去。
忽然,一陣美妙的琴音傳入遊真的耳中。
天荒禁地裏還有人彈琴?遊真搖頭,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越是往裏走,琴音越大。那是一個哀傷的曲目,低鳴婉轉。像是一個深閨的怨婦在述說相思之苦,又如懷春的少女在眺望情郎的歸來。
遊真自然是懂曲的。他從小被江家收養,江家的人待他如親,從小悉心照顧與培養。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自是沒有落下。若不是江家落魄養父母早亡,現在的遊真定是個翩翩的才子。
天荒禁地的深處與外圍的有著許多的不同。外麵的土地都是暗紅色的沙子,而這深處的土地則是硬邦邦的泥土。泥土上長著不少奇怪的植物,植物和裸露的泥土上都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霜。
空氣中散發著冷意。
遊真不由得抱緊了雙臂,雙腳踩著白霜一路走去,發出吱呀的聲音。
就在這時,遊真猛然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長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前方。
那是一座低矮的山丘,山丘被白色冰雪覆蓋。麵對著遊真的這一麵有著個不高的陡崖,陡崖上有個穿著白衣的女子正在彈琴。
他咽了咽口水。原來我聽到的聲音是真實的,還真有人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彈琴。
她不怕把死神給引來麼?
哀傷惆悵的聲音像是充滿了魔力,吸引著遊真朝著冰山走去。
“你……你好。”遊真登上冰山,站在女子的背後。
彈琴的女子緩緩撥動琴弦,奏出最後一個音符。不緊不慢的站起,轉過身來,對著遊真露出淡淡的笑容。
遊真發誓,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他沒見過傳說中的仙人,也不知道仙女長什麼樣。但是在見到她的這一刻,遊真覺得她就是仙女。
年約十八。一襲全素白裙,一個令人無法生出褻瀆想法的身影。清秀的麵容上泛著淺淺的笑容,通徹的雙眼猶如沒被汙染的靈泉,純潔而又讓人著迷。
她輕輕的吐出三個字,“你來了。”
她的聲音輕又柔,對遊真來說卻像是一個好聽的咒語,撩動著他的心靈。
“你……你好。”遊真麵對這樣的女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心靈震撼之餘,臉上露出淡淡的紅暈。
“終於等到你了。”女子緊緊的盯著遊真,“我等了你很久。”
她的聲音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撥動遊真心靈的最深處。在這一刻,遊真恍惚間覺得對方是自己多年未見的情人,有一股想緊緊抱著她的衝動。
遊真不能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
現在的遊真還是理智的,他知道在這天荒禁地裏處處充滿危機。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敢在禁地深處彈琴,對遊真來說是最危險的人物。或許這個仙女一樣的美人兒才是真正的死神。
“我們認識嗎?”遊真莫名其妙的說出這話。隻是說完就後悔了,他與她自然是不認識的。隻是聽這女子剛剛的話,像是在等自己,這一刻他心裏充滿了疑惑。
女子笑而不語,換了個話題。“我知道最後一株血蓮在哪。”
血蓮。對啊,血蓮。我是衝著血蓮來的。
“最後一株?”遊真不明白女子說的最後一株是什麼意思。
“血蓮是有天地靈氣所生,百年成型,千年開花,萬年結子。這座小小的陣法每一千年隻能開出百朵血蓮花。如今陣裏除了你身上的那一朵,就隻剩下唯一一朵血蓮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