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沒有那麼高尚,也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他當不當皇帝與我的幹係並不大,就像我跟你說的那樣,我能來到這個世界本就比其他人的運氣好了很多,有了這個身份更是幸運!”
“你倒是樂觀!”大公主輕輕縷了縷發絲笑著說道,“換做是我,怕是要瘋的,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還要認識一群陌生的人,有可能再也無法回去!”
“不是我樂觀!”景玄走回涼亭之中,捧起一杯果漿坐在了大公主的對麵,“而是生活就是既來之則安之,全當我忘了喝那孟婆湯,想來也比別人運氣要好一些!”
“這話我又聽不懂了!”大公主眉頭微皺,心裏有些落寞之感,“忘不卻便放不下,放不下又怎麼能接受新的事,新的……人……”
“所以我要樂觀些啊,比起很多人,我的運氣真的很好!”景玄嘖嘖嘴,歎息了一聲,“不說這個沉重的話題,你對你二哥究竟是什麼看法?”
“二哥?”大公主一愣,也是沒想到景玄會突然問著自己這個問題,“你怎麼會想到他!”
“二皇子,很厲害啊。”景玄似乎想到了什麼,長歎一聲說道,“母親曾隱晦的表示過,我們家會支持二皇子,你先別高興,最後支持哪邊還要等那個小屁孩有沒有可能再說,政治這種事情,聽起來複雜,其實簡單的很!除了利益便沒有其他的存在,所以我想知道你二哥究竟是怎樣的人,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就是我想要的那樣的人,我一定全力幫助他!”
“那你要什麼樣的人?”
“對小人物好一些的人吧!”景玄想了想解釋道,“皇帝不好做,若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便不能掌控別人的生死,因為這種人開心還好,要是不開心很容易生靈塗炭,所謂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便是這個道理。”
“二哥喜怒不形於色,旁人很難看得到他的情緒,就連最為親近的我也看不出,所以我也無法回答你!”
大公主的回答很實在,也很認真,景玄也從中聽出了大公主不想欺騙自己的意願,臉色微苦的說道:“如果是爭儲君,你二哥一定是最接近勝利的那一個,如果是爭皇帝,卻是離皇位最遠的那一個!”
“為什麼?”
“喜怒不形於色,好惡不言於表,這種人不是大聖大賢就是大惡大奸。”景玄苦笑了一聲說道,“以我看的那點書,一般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多是城府極深之輩,也許你會說我有偏見,但你二哥若是不在乎皇位也罷,若是在乎,就很難勸服我的偏激。”
“我……我倒是不想勸你,我隻是覺得你還沒見過我二哥,若是你們見了,沒準……”大公主白皙的手握著酒杯,酒杯裏的果漿微微晃蕩著,“沒準能一見如故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說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父親,當今的天子他的想法!”景玄用手壓住大公主的酒杯,“你想想,你爹看著自己的幾個兒子發現有一個城府如此深,深到自己都看不透會怎麼辦?”
“父皇會一直關注,包括二哥在內所有與他有關係的人都會在父皇的眼中,一舉一動都不會逃過父皇的眼睛!”大公主羞著臉,指間傳來景玄手上的溫度,“於是二哥會越來越小心,而父皇卻會越看越細致,最終的結果……”
“你聽說被廢的太子,可聽過被廢的帝王?”景玄長籲一口氣,“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還是因為兒子太過出色,幫著老子打下了江山所致,但像你父皇那樣自己打下江山輸給兒子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這便是你不支持二哥的原因嗎?”大公主反問道。
“這隻是其中之一,另一點則是性格!”景玄拿起一個空酒杯反扣在大公主的麵前,“你二哥就好比這個酒杯,不想讓別人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麼,即便他能隱瞞天下人,卻但不要忘了,酒杯就是酒杯,倒扣著什麼也裝不了!明白嗎?”
“公子!”就在二人聊得激烈之時,珞姑娘捧著箱子走到了涼亭之中,卻剛好看見二人牽手的模樣,“時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