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不羨仙,哪裏還像一個風花雪雨的風月所,到更像是景玄個人的接待中心,可以說一言不合就去不羨仙白酒設宴,儼然將不羨仙當成了自己的生意一般。
“三爺,您今兒怎麼有興致來了?”龜公看到景玄穿的並非王府公子的服飾,也沒有坐著王府的車馬,心知這位小爺今兒又要玩什麼微服出巡,也怕那些新來的龜公不識趣,惹惱了這位爺,那被打斷雙腿的曹阿大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這話便要說到景玄與八皇子微服遊玩的事了,畢竟是微服遊玩,總不能一口一個大公子、八皇子的叫著,索性要取個合適的名字,而一說起微服出訪,哪裏能離開得了三爺這個稱謂,而景玄的玄自天地而後恰在三數,於是景玄便自詡一個三爺,而八皇子便成了八爺,安海這個寸步不離的便是安管家,倒也適合一般人家的叫法。
“我說二狗啊,你這一口一個三爺叫的這麼勤快,要是讓旁人聽了去,我還玩不玩了?”景玄有些戲謔的看著龜公,“被你這麼一搞,就連傻子也知道我這地位不一般了!”
“這……”名叫二狗的龜公臉瞬間成了苦瓜色,心道是這位小爺,招待吧倒黴,不招待吧更倒黴,招待不周還是要倒黴,一想到此,二狗的臉著實比西山上的青果還要青上三分,“三爺,這都是您最愛吃的幾樣菜,要是少了,小的怕紅娘說教不是。”
“笨!你也不看看今兒我穿的什麼!”景玄雙手舉起,那一身的粗布棉麻看起來倒是有些寒酸,甚至比二狗身上的衣服還要差上一些,“你覺得咱這身衣服,能吃得起這些?當的上爺字?”
“這……”二狗撓了撓頭,一臉猶豫的說道,“大公……”那一個字還沒說出,二狗連忙捂著自己的嘴看向四周,發現四周人都還在自顧自的斟酒賞美人,這才悠悠的呼出一口氣來小聲的說道,“三爺,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就討厭你們這種磨磨唧唧的勁!”景玄用筷子夾著一道菜送到嘴裏,一邊嚼著一邊憋著二狗,“說吧,今兒我又不是王府的公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秋後……”二狗心有餘悸的問道,“不算賬吧?”
“瞧你這點出息!”景玄一把放下筷子,將麵前的瓷杯中的酒喝了個幹淨,這才砸吧嘴說道,“我是那種人嗎?”
“不……不是!”二狗連連擺手,心裏卻是苦笑不得,這秋後算賬的話,不就是景玄自己玩出來的,上次開了募捐會時景玄曾經向著沒有按時捐獻的人家說出了秋後找你們算一算賬的話,本以為隻是一句警告,卻沒想第二天便到了一戶鄉紳的家裏,說了一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話,秋天過了,賬也該算一算了!便用手頭整理出來的鄉紳的罪名給鄉紳定了一個死罪!自此開始,汝南的人們對秋末有著一種迷之般的恐懼,似乎隨時都會有一個人對著你說,“秋天過了,賬也該算一算了!”
“行了!你看看你這出息,也不想想是誰幫助你到今天的!”景玄沒好氣的說道,“別人怕,那是因為別人心懷鬼胎!你又沒有做錯事,怕個球!”
“那……那小的可就直說了!”二狗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小的知道爺要微服出巡,也知道爺不想張揚,可爺您也得低調點不是?”
“低調?”景玄扯著自己全身上下的麻布衣,又指了指桌上的飯菜,“是你不低調,還是爺不低調?咋啦?下回爺還得穿著叫花裝來才叫低調嗎?”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龜公二狗讓景玄說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爺你的穿著沒問題,隻是……”
“隻是什麼?”景玄一聽穿著沒問題,聲音瞬間高了一度,“你看看這布丁!你看看這料子!都是爺我細心準備好的!虧我用心低調,最後全敗在你手裏了!”
“不是……”二狗聽景玄的話,急的差點沒哭出來,“您穿這衣服……”
“哎!剛才還說爺穿的沒問題呢!”景玄打斷了二狗的話說道,“現在又想往衣服上圓!告訴你!沒門!你今兒要不跟爺將出了理出來,你看著爺……”
“不是不秋後……”聽著景玄的話,二狗差點沒跪在地上,聲音也帶著幾分哭腔。
“對啊!也承認不秋後,沒說現在!”景玄嘿嘿一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說道,“你可要說出點門道出來!”
“這……這……”二狗被景玄近乎於無恥的嘴臉弄的無語至極,“這哪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