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去到趙王那的是那個神機營統領!”景玄坐在床榻之上,自顧自的分析道,“他去趙王那,究竟是皇帝的授意,還是自己的想法?”

“不太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珞姑娘接著說道,“正如陌北寒說的那樣,他一個神機營統領是沒有必要去投靠任何一個藩王,就算四方將軍,也未必有他的權利大,更不要說全部四方軍的軍械都還是神機營玩剩下來的!”

“可這就矛盾了!”景玄苦笑了一聲說道,“他投靠的是趙王,而真正的陌北寒投靠的是韓王,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韓王與趙王明顯有著同盟關係,兩個陌北寒出現在了兩個地方,我就不相信韓王與趙王沒有察覺!”

“或許這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消息也沒有互通!”珞姑娘笑了笑,將這個想法拋諸腦後,“收攏了陌北寒這麼重要的事都沒有相互知道,這樣的同盟存在根本等於不存在!但如果他們互通,兩個陌北寒的事情應該很快暴露出來,而韓趙二王都不是那種會容忍別人在自己身邊埋釘子的人……”

“或許他們知道,隻是假裝不知道!”景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哈切,“有時候反間計玩好了,會有奇效!隻不過這個神機營統領又不是蔣幹,趙王何來的信心讓這條大魚上鉤呢?”

“蔣幹?”珞姑娘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蔣幹是誰,隻好好奇的問道,“公子說的蔣幹……”

“反間計的鼻祖!”景玄嘿嘿一笑,沒有繼續將話題深究,“不過這倒有些意思,神機營統領放著自己的統領位子不做,去幹臥底,堂堂的趙王放著臥底不除,要玩一出反間計,我們的陛下,哪來這麼大的自信,去搞這一場無間道的大戲!他究竟在急什麼?”

“急?”珞姑娘不理解的說道,“陛下很急嗎?”

“急!急不可耐!”景玄嗤笑著說道,“征戰蠻族迫在眉睫,如果他想大獲全勝,就必須安撫住這些有著反意的藩王,當然最好是讓這些藩王出兵,達到坐收漁翁之利的目的,然而他非但沒有這麼做,更沒有去安撫藩王的意思,反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撩撥他們,或者說慫恿他們,照這個速度下去,征戰蠻族的那天,就是他下令削藩的那一天!看來,陛下攻打蠻族是假,實際上是要在蠻族那屯兵,然後前後夾擊,將所有反抗他的藩王一網打盡!”

咣當!景玄的話如同驚雷一般響徹在珞姑娘的耳邊,嚇得她手一抖,手裏的銀盤掉在了地上,盤裏的水果滾落一地,亂的與珞姑娘的心情一般。

“這也隻是我的推測!”景玄苦笑著說道,“沒必要這麼大反應吧!皇帝這麼玩,肯定有他的道理,也有他不為人知的把握,如果沒有把握,我不認為一個開國帝王敢這麼玩!”

“陛下宏圖大業確實不是我可以揣度!”珞姑娘強打心神,一邊收拾地上的水果,一邊說道,“我擔心的是咱們王府的命運,無論成與不成,我們王府的下場似乎都不太好!”

“無論是誰取得了最後的勝利,都不可能再允許像現在的藩王一樣的存在,就算有異姓王存在,也絕對不會有如今這般的權勢!”景玄一個翻身,滾下了床塌,幫著珞姑娘一起收拾,“王府無論是置身事外也好,站在任何一方也罷,都不可能逃脫被削權的命運,甚至對於勝利著來說,我們王府的滅亡,才是他們最想看到的事情,畢竟景家經營了荊州太久,隻要王府存在一天,都不會有人能繞過景家,全權操控荊州!”

“公子……”珞姑娘認真的看著一邊撿拾果子,一邊分析的景玄,“你……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王府的未來……”

“我擔心有什麼用!”景玄灑脫的站了起來,用手比了比珞姑娘與自己,“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王府雖然會消失,但景家不會消失,隻要母親還活著,劍聖還活著,景家就能活著,何須你我操這份閑心!”

“公子真的能夠放下未開楚王的位子嗎?”珞姑娘沒有看到景玄身上有一點點的危機感,反倒是一如既往的懶散與嬉皮笑臉,“要知道,不過別的王府繼承人爭個你死我活,便是荊州王府裏麵,還有好幾個人盯著這個位子……”

“誰愛爭誰爭去!”景玄撇撇嘴,“這位子有什麼好!這麼多人惦記著,仔細想想得到了也沒什麼好,除了能夠掌握一部分人的生殺大權以外,其他的都是麻煩,封底百姓你管不管?朝廷旨意你聽不聽?光這些事,就足夠忙的焦頭爛額,還怎麼過日子?還怎麼去生活!”景玄厭惡著說道,“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能叫生活?像我這樣不是挺好,該吃吃,該喝喝,說的難聽一些,我這樣的日子,給個皇帝都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