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郡城東的一個小院內,一個身穿粗布下人服飾的中年男子正打掃著落在院中的樹葉,中年男子剛剛把地上的樹葉掃在一起,一陣微風吹來,男子身上的衣服輕輕的擺了一下,似乎在撩撥著地上的樹葉一般。

“情況如何了?”中年男子雙手壓在掃帚上,看起來十分的熟練,“如果我猜的不錯,馬平兒那裏應該血流成河了才是!”

“回主子的話!”男子的話剛一說完,那院中的大樹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就如主子說的那樣,楚王府裏的人在馬府鬧的不輕,便就是剛才得到的線報,這醉花閣隻怕是要延期了!”

“延期?”中年男子眉毛一挑,抬頭看了一眼上方,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延不了!同盟自出現在我的眼中,我就從未小看過這個組織,不行咱倆打賭!”

“屬下不敢!”樹上的黑衣人像是十分懼怕穿著下人服飾的中年男子,“主子運籌帷幄,又豈是屬下可以相提並論的!屬下對主子的敬佩……”

“行了!”中年人擺了擺手,“拍馬屁的事還輪不到你!我真要聽馬屁,帶你出來幹什麼!”

“也是……”黑衣人尷尬的點了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主子,屬下有話不知……”

“說吧!”

“既然主子知道這一次楚王府並不能給同盟帶來多大的傷害,又何必……”

“又何必整這一出?”中年人點了點頭,“更別說以景千華的性格,會不會為這個兒子出頭對嗎?”

“是,屬下正是這個意思!”

“即便景千華不動,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豈是那麼好惹的?”中年男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再一次笑了起來,“世人都認為我們這個楚王公私分明,是絕對會把國家大事放在兒女情長前麵的!可世人畢竟沒有與他接觸過,而我不然!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個可以為了那個女子的笑容將天下至於不顧的男人,所以即便景千華不想動,也不得不動!畢竟,同盟的勢力並不小!”

“可要是……”

“這筆帳早在那孩子要進京的時候就已經算上了!再多一些也無妨!”中年男子想了想說道,“以你所見,那女娃有沒有那個能力,為我們引出什麼來?”

“很難說!”黑衣人想了想說道,“主子不惜舍棄這麼多年潛伏在同盟的臥底,讓其利用楚王府與明家信息不對等的時候將事情挑起來,甚至將事態牽扯到陳留這個楚王管不到卻又能及時支援到的特殊地方……花這麼大的代價……把希望放在一個小女娃的身上……”

“代價?”中年男子重複著黑衣人的話說道,“代價是不小!所以我才讓莫白羽跟著他們,估摸著時間,這時候莫白羽應該已經殺死了陳泰那個投靠了同盟的家夥了吧!”

“主子,喜公公……該怎麼處置?”

“做事如同吃飯,哪有一口就能吃完的!慢慢來!你抽個時間通知莫白羽,讓他找個機會,把他給我放出來!我要他還有用!”

“是!”

與此同時,城外的一個破廟裏,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鬼鬼祟祟的躲在破敗的神像後麵,老者神情十分的慌張,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些許的安全感。

“明管家!你可讓我找的有些苦啊!”就在老管家不斷禱告的時候,一個穿著十分妖冶的女子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女子紅唇微張,一團粉色的氣息從女子的嘴中飄散了出來,“我是該叫你明管家呢?還是應該叫你星鬥?”雖然女子這麼說著,可神像後麵的老者卻是一點都不為所動,依舊是窩在神像的身後,隻是有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似乎很忌憚女子呼出來的粉氣。

“行了,不用裝了!”女子見老者並不理睬自己,咯咯的笑了起來,“咱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奴家就已經在你的身上留下了記號,別說躲在區區一個神像後麵,便是十萬八千裏,奴家依舊可以找到你!”說話的功夫,妖冶女子已經走到了神像的麵前,看著已經被風雨腐蝕的麵目全非的神像,女子的嘴角竟翹了起來,隨後玉臂一抬,五根纖細的手指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臂,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躲在神像後麵的老者,老者這一下力道不輕,可以看到女子腳下本就有些碎裂的地板磚已經化為粉末,然而女子的臉上依舊是輕描淡寫,嘴角的笑容更是有增無減,“哎喲,你這一下力氣可真夠大的,差點弄疼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