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馬府已經完全成為了血海,無論是亭台樓閣還是假山竹林,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血水給染紅,尤其是那連同前後院的人工湖,已經徹底從碧波清水變成了血湖,尤其是那些隨著湖水上下浮動的屍體的斷裂處還在向外噴灑著血,使得整個湖麵看起來粘稠不已。

而作為交戰中心的外院,除了大家心照不宣而沒有去破壞的院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地麵上全都是人的殘肢斷臂,數天的交戰下來,場麵上省下來的依然沒有一個弱者,而即便如此,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傷,有的肩膀被砍出了一個深深的傷口,裏麵的肉都已經翻了出來,還有的肚子上開了一個洞,黑血直流的同時,還能看到裏麵的腸子斷裂的樣子,而那個嫵媚的女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瀟灑,此時正眉頭微顫的躲在牆角,別人看不見的後背上全是劍上,不遠處的喜公公雙手斷裂,若不是皮連著,隻怕兩隻手就已經掉了下來,雙腿之上也插著幾把暗器,不停的有黑色的鮮血從上麵流下來,場麵上狀態最好的便是那個國師派來的老道士,除了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有幾處劃上以外,再沒有其他不對的地方。

珞姑娘反觀自己身邊,六名黑甲玄魁仗著熟練的陣法,以及強悍的防禦力,並沒有死亡,雖然都各有損傷,可比起那些人來說要好上許多,而護衛隊長卻是他們之中狀態最好的,身上除了十幾道不同武器割破的傷痕以外,沒有如何嚴重的外傷以及內傷,當然不談他那些以及全死完的手下的話。

其他後加入的勢力也多是如此,雖然不知道他們的來曆與目的,可目前的局勢就是一種不是朋友便是敵人的情況,既然來到馬府自然有他們的目的在,所以珞姑娘也並不會多注意這些人。

而珞姑娘自身卻是一點傷都沒有的,除了雪白的衣服上沾了了如臘梅一般的雪花之外,臉色也比場中的任何人都要好上一些,主要也與六名黑甲玄魁拚了命的保護,以及護衛隊長時不時的幫忙有關。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手,一來是長時間的戰鬥得不到休息,體力上的缺失,二來便是主要核心馬平兒以及落在了珞姑娘的手中,那如筷子一般的匕首頂在馬平兒的咽喉上,似乎隻要有一點異動,馬平兒就會橫死當場!然而事件中心的馬平兒卻是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之所以說是奄奄一息倒不是因為馬平兒受了傷,馬平兒沒有受傷,一點傷都沒有,他是餓的,不同於身體素質強悍,即便是幾天不吃飯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場上眾人,這幾天的饑餓讓這個不會武功隻會唱戲的伶人著實吃了不少的苦頭,更別說寒風突然吹起,那種饑寒交迫的感覺讓馬平兒暈死了過去。

“這出戲終於到了謝幕的時候!”看著場麵上的眾人,珞姑娘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這一個個不顧死活的人的臉上的表情可以說大同小異,均是震驚不已,起初的混戰開始,還不容不得他們多想,直到聽到珞姑娘說這場戲的時候,他們同時發現了此處的不對之處,他們根本就是被錯誤的信息拖下了這個站場之中,“來了就來了,現在想走也得問外麵的大人願不願意!此時此刻,想來你們的主子會極力的推脫與你們的幹係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癱坐在地的喜公公雖然狼狽不堪,可氣勢卻沒有絲毫的減退,“你把我們騙進這個局究竟是什麼意思?”

“有人想看一看各方的勢力到底有多少,有多強!所以我們不得不設這個局!一個你們想不想參加都要參加的局!要知道,那個大人物為了這個局,親自培養了這麼一個畸形的玩意!”

“嘩!”

到了此時,便是傻子也知道珞姑娘嘴裏說的那個大人物是誰,更別說他們這群人能被派到這裏,哪個不是人精一樣的人物,所有人,無論是要保護馬平兒的還是要殺死馬平兒的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大門處,似乎會有人從大門走進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