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震瘋狂地大叫著,抗拒著,聲音越來越高,到了一定的分貝,又慢慢地低了下來,最終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悲傷而又迷茫,讓人看了,心生憐惜之情。
燕赤城歎了一口氣。
其實,早在泗水河畔,他就想到了敖震和雷澤的聯係,甚至懷疑,敖震和雷龍有著什麼不同一般的關係。畢竟,兩人都是龍族,說不定就是父子。這也是為什麼,雷龍出現的時候,他盡管也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力和威脅,卻並不擔心。
然而,雷龍麵對敖震,他的表現卻並不像久別之後的父親見到兒子,眼神之中滿含懷念,但是,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切。
和雷澤有關聯,又和雷龍沒有直接的關係,它能夠想到的,也隻有雷神和伏羲了。
隻是沒有想到,敖震的身世竟然如此奇特!
“敖震是伏羲的轉世?是一縷真靈,還是說,是完全轉世?”
這是一個很嚴肅很嚴重的問題。
如果敖震是伏羲的一縷真靈轉世,那麼,伏羲肯定是有什麼算計,而且還和燕赤城、歸墟等人有莫大的關係。如果是完全轉世,那就意味著伏羲已經隕落,這可是自封神量劫之後,三界最大的事件。一旦傳出去,絕對會引起三界震動。
燕赤城猛然看向雷龍,雙目之中精光四射,十分嚇人。
他沒有說什麼,因為不能說,也不必說。他相信,雷龍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雷龍卻搖了搖頭。
“不知道。”
世間之事,最怕的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意味著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意味著需要為此耗費更多的時間精力。而如果時間和精力都不足夠,就很有可能會導致,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導致在相關聯的局勢之中,占據被動,並且一直被動下去。
必須主動。因此,必須查明真相。燕赤城相信,雷龍肯定知道些什麼。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需要知道。這不是請求,這是要求。”
他的語氣非常堅定,仿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雷龍甕聲問道:“玄洲仙伯?我是這樣稱呼你,還是說,你有其他的什麼稱呼?”
“隨便。我們雖然素不相識,但也算是神交已久。都是同一時代的人物,站在同樣的高度,你不妨還是稱我為‘玄洲仙伯’吧。”
雷龍深深地看了燕赤城一樣,仿佛要看到他的心裏去。
玄洲仙伯當然是玄洲的仙伯,燕赤城雖然遭了劫,他的心態依然是當年的心態,眼界依然是當年的眼界。換句話說,玄洲,他是一定要奪回來的。
雷龍問他怎麼稱呼,其實和當初墨翟的那一句“你真的是仙伯?”是同樣的意思。他們都想問問,燕赤城是否還有證道大羅的雄心,還有氣魄,是否還有奪回玄洲的氣魄。
如果沒有,不妨從此陌路;如果仍在,那就還是我輩中人,值得平起平坐,坐而論道。
雷龍得到了答案,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約六十年前,敖震的母親,黃河龍君的小女兒蘇和龍女,不知為何,獨自一人來到了雷澤。當時,身在雷池之中的雷龍,盡管感覺到了蘇和龍女的存在,卻並不在意。
然而,就在他將要重新沉睡的時候,忽然無盡的雷力仿佛亂了起來,不受控製,到處肆虐縱橫。
漫天的神雷相互轟擊著,潰散,融合,又形成了新的神雷。如此輪轉,生生不息。
作為雷池的精靈,雷澤的主宰,雷龍非常憤怒,也很有些不解。他決定去狂亂的神雷的發源處看一看。
本是神雷之中的王者,那些不受控製的神雷,卻好像不認識了他一般,竟然將他當做了敵人。雷龍一怒之下,施展手段,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