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社稷圖的鑰匙,實際上不是一把鑰匙,而是一座宮殿。這座宮殿,叫做‘山河宮’。”
張九行一身便裝打扮,長發飄飄,腰間斜斜的掛著一把精鋼長劍。他的麵容並不英俊,但是五官端正,器宇軒昂,細細看去,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和英氣。
也許是懶散慣了,這會兒開口說話,也有氣沒力的。一句話,二十來個字,愣是分成了幾段,說了一分鍾。
說話的語氣雖然很欠揍,話的內容卻是吸引人的。聽到了‘山河宮’三個字,在座的九個人都細細思量,卻始終想不起什麼山河宮,似乎根本沒有聽過。
茗煙做小廝打扮,頭上用青綠色布條隨便紮了紮,行事作風卻是非常規矩的,就好像真是俗世大家族的小廝一般。
“請問張先生,這山河宮,又是什麼樣的宮殿,為何我從來沒有聽過?”
他稱呼張九行為張先生,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稱呼張道友,卻是獨樹一幟,和他現在的打扮,非常吻合。事實上,絳水一脈非常神秘,據說所有的成員,都曾經是某一個大家族的少爺小姐、丫鬟小廝,即便修道之後,也是一直沿襲著俗世的規矩,是為詩禮簪纓世家。
另外,還有一個傳言,是說神瑛侍者身上,有一塊通靈寶玉,似乎和女媧煉石補天有些關係。如此一來,絳水一脈在世人眼中,更顯得神秘莫測。茗煙表麵上看來,隻不過是化神小成,實際上到底有多強大,恐怕沒有人知道。
這會兒,茗煙開口,張九行雖然依舊懶散,卻不敢怠慢,悠然對答。
“要說這山河宮,大概還真沒有幾個人聽說過。不說在座的諸位,恐怕就是諸位背後的存在,也未必知曉。如果提起這山河宮的三分之一,我所知道的那三分之一,恐怕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了。”
“喔?”聽了這話,大野澤的代表,首先按耐不住了:“那你倒是說說,那三分之一,究竟是什麼,是門窗,還是天花地板?總不會是房頂上的瓦片吧?”
話音未落,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那人就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搞得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聽其聲音,觀其相貌,似乎年歲不小,估計並不是什麼太過重要的人物,而是如那錢千錢一般,因為修行上資質低劣,才不得不負責對外事宜的外事長老。這種長老雖然也是長老,事實上並沒有什麼地位。
“這家夥腦子壞了吧?”
燕赤城和其他幾人對視一樣,發現都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
且不說張九行神秘莫測的背景,就算他真的是一個散修,那也是鼎鼎大名的名列‘神州浩土一百零八將’第二十九位的散修啊!你就這樣輕易地將人家得罪了?沒看到在座的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麼?淩雲子,王天淵,哪一個不是背景比你深厚?真不知道大野澤怎麼會派你這麼一個活寶前來。
正在這時,那人的旁邊,夏澤的代表開口了。
“嗬嗬,對不住諸位,大野澤的師兄實在是關心則亂,口不擇言,還請不要見怪。張道友,在下這廂向您賠罪了!”
說罷,躬身便是一禮。這位卻是一個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的老修士。雖然同樣可能是外事長老,比起那一位,至少為人處事上,要強多了。
大野澤、夏澤和沒有來的菏澤同氣連枝,自古以來都是盟友。那夏澤的代表出麵維護大野澤的代表,自然說得過去。何況,張九行曆來不拘小節,自然不會在乎他人的言語。
然而,人家不在意,大野澤的代表不幹了。
那人冷哼一聲,厲聲道:“怎麼,你要管我的事?我就是問一問張九行是怎麼一回事,用得著你管?”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夏澤的代表也不好再說什麼,悻悻地坐會位置,獨自生悶氣去了。
另一邊,張九行也不說話,隻顧著拿眼看淩雲子。他的意思很簡單:這拍賣會是你司馬洞天召開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總不能不管吧?
“這個該死的大野澤!”
淩雲子暗暗叫苦。
這個家夥,到底發了什麼瘋,居然在這裏胡鬧!等此間事了,一定要好好盤問才行!
沒奈何,張九行還在一旁看著呢,淩雲子隻好站出來處理。
“哼!”她一拍扶手,杏目圓睜,玉手一伸,指著那大野澤的代表,聲音冰冷:“張道友是我請來的,你對他無理,那就是對我淩雲子無理,對我司馬洞天無理!我倒要討教討教你的能耐!”
話音剛落,淩雲子雙眸之中星光一閃,周天星辰之力立刻奪眶而出,朝著那大野澤代表的一點神識顯化真身射了過去。那神識顯化真身畢竟隻是一點神識,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立刻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