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輝映著穹頂,寬敞的臥房內,沐浴後穿著白色絲袍的魅蘭獨坐在偌大的梳妝台前。銅鏡裏黑發如瀑,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碧玉簪,終於耐不住又將長發挽起,小心翼翼地將簪子插進發髻。“你看,真的很襯你,好漂亮!”耳邊又想起他溫柔好聽的聲音。羞羞地揚起嘴角,出神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真的嗎?他也覺得我很美呢。可是,鏡子中似乎少了點什麼,她的笑意慢慢有點僵,沒有他,鏡中沒有他,玉簪後的背景是粗大的廊柱和鑲嵌著珍珠與貝殼的牆壁,無不提示著水底特別的風貌。
“南軒,你唯一一次送我禮物,是為了娶到她。”喃喃翕動雙唇,心裏悶脹得像壓了一座山,如果不是為了娶廣寒該多好,可偏偏就是為了娶她!抬手想拔下玉簪,卻又定住,不舍得,輕輕撫弄,他就是替她插在發髻的這個位置。眼波溫柔地閃動,那麼以後,她就一直梳這個發型。
“你沒睡呢?”沉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眸光一冷,她沒有回頭,對著鏡子說:“是你回來得早。”赤焰咬咬牙,這些日子,他發現了她的小心思,為了躲避他,每晚等他回到臥室,她都早早睡著了。開始他沒有忍心叫醒她,可是沒想到一次得逞竟讓這女人嚐到了甜頭,日日故技重施,他窩了一肚子火。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去顧念她們,她也一樣,不識抬舉。
今天,他特意早回。看她還往哪裏逃。
“新買的簪子?”他危險地靠近她身後,注意到了她的不同,“龍族的東西已經滿足不了你了?”
“是,水珍珠戴膩了。”她沒有否認,也沒任何表情。
“揮霍的女人。”他沉著臉,憋了幾天的氣,就是找茬來的。
“跟著你,不就圖個揮霍麼?舍不得了?”她淺淺抬眸。
“你把整座龍宮賣了我也沒意見。”他陰沉地一笑,突然伸手拔掉了她的簪子,扔在梳妝台上,“不過在我麵前,戴什麼首飾都礙事。”大手揪住她後麵的衣領,刺啦一聲,睡袍已撕成兩片,他的手掌撫過她滑膩的美背,“再漂亮的衣服也多餘。”
“去。”他衝著床努努嘴。
“我累了。”她站起身,卻沒有走向床榻,而是撿起被撕裂的半片睡袍,強裹住身體。
“你說什麼?”他驚愕地脫口,這個女人瘋了還是吃錯了藥。
“我說我累了。”她清晰地重複了一遍,轉過頭望著他,“放我走吧。”
原來不光他回來找茬,她也等著他呢!赤焰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伸出手臂,停留在她喉嚨前,“女人,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她無視他的手,直直地瞪著他的眼睛:“我不要當花神,也不要取代青女,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放我走,我們再沒有關係。”
下一瞬,鐵手就鉗住了她喉嚨,慢慢收緊,深邃的眼眸變得愈加銳利:“花魅蘭,你確定不是在找死麼?”
魅蘭沒有掙紮,冷淡地垂著眼睛:“捏死吧,死了好。”
赤焰手一抖,竟不知這力道是該繼續呢還是鬆開。心裏忽然升起不安,這女人肯定是瘋了。她是怕死的,他一直以來都確信她是怕死的。把她關進33號牢房折磨的時候,他就清楚明白她求生的欲望是他的籌碼。可是她忽然不怕死了,如果她求死,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她?惶恐不期而至,不不,不可以,魅兒絕不可以脫離他的掌控。
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捏著脖子提起來,在她行將窒息的時候猛地將她甩進了床褥。他撲過去,扯掉她勉強裹身的破布,在她雙臂纏繞幾圈,狠狠紮緊捆在床柱上。
手臂失去了自由,魅蘭奮力抬腿踢打他,厲聲尖叫:“為什麼不殺我,不要碰我,滾!”赤焰紅了眼睛,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她居然不想活了,她居然敢反抗自己!想著她以前乖順恐懼如小羊的模樣,再看她此刻狀若瘋婦,赤焰大吼一聲扯掉了自己的衣服,抓住她的腳踝,也不管她能否承受,使勁貫穿到底……
“啊——”撕裂般的劇痛下魅蘭淒厲慘叫。赤焰緊握住她纖細的腰肢,禁錮住她劇痛下本能的掙紮,這下,她完全在他身下動不了了。她不再呼痛,就像他當初將她壓在地上強奪她貞操時一樣,死咬住嘴唇,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不再有恐懼,憤怒而厭惡地瞪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