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起突然。
花格襯衫男是真的急眼了,疼得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根處。
他怎也沒料到,這紫衣女孩,居然如此膽正,當著他們這麼多兄弟的麵,竟敢玩這種先誑後橫的花招。
以至於,他這個專吃坑蒙拐騙偷飯碗的老鳥,不留心都著了道。
羞惱之餘,已經完全顧不上什麼,兩百五十萬的事情了。
這次是真的下了死手。
當此時,那紫衣女孩卻忽然就失了威風,被摔倒之後,隻是死盯著舉胸刺來的尖刀,嚇蒙了一般,不知躲閃。
眼看一條鮮活生命就要葬送。
關鍵時刻,一個黑乎乎東西,忽然破空飛來,嘭地一聲砸中花格襯衫男麵門。
花格襯衫男慘叫一聲,手裏的刀子脫手飛走,痛苦地放開了紫衣女孩,手捂臉麵,哀嚎不止,人也踉蹌向後倒去。
後麵眼鏡男、矮胖光頭男,其餘匪眾,皆不知發生何等變故。
離著近的兩人,倉惶去扶花格襯衫男。
誰知,這花格襯衫男,倒地之勢後勁十足,兩人非但沒有扶住同夥,反而被牽扯得一齊倒地。
另外三個壯漢,距離相對較遠。
而且他們彼此分工明確。
這時候的注意力,多半都是用在震懾和防範車內乘客身上,所以免遭波及。
不過,同夥出現狀況,三人立刻警覺,呼喝大叫著向車廂後麵靠攏。
“誰他媽活不耐煩了?敢插手,老子惡狼幫的事情,給老子滾出來!”一直在車廂中部位置,穩坐釣魚台的那位憨子民工老哥,見狀也是威風大作,聲如洪鍾的亮明了身份。
車內乘客大嘩。
惡狼幫?
見過這位憨子民工老哥的乘客,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十多分鍾前死命攔住客車,而且因為兜裏沒錢買票坐車,跪在地上,咚咚咚不停給司機大哥磕響頭,裝扮得比楊白勞還要淒慘十倍的白癡家夥,竟然會是,最近一段時間鬧得這一帶雞犬不寧,自封惡狼幫的那一票車匪路霸的頭目。
果然,這位幫主大佬威風一震,方才見狀還有些再次蠢蠢欲動起來的幾名男乘客,立馬又蔫蔫兒地躲回了座位裏。
而且唯恐自己的小動作被這位幫主大佬瞅見,一個個幾乎都要將腦袋埋進了車座裏麵。
客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所有乘客,都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輕喘。
唯有那中計受傷的花格襯衫男,慘叫連聲,到也給現場增添幾分悲壯氣氛。
見到老大發飆,那三個負責望風掠陣的壯漢也都跟上大聲叫罵不休,目光在車廂後半部乘客們的臉上掃來掃去。
隻是,整個車廂後半部,同樣也是靜悄悄的。
除了暫時逃過一劫的紫衣女孩,在呼喚身旁的夥伴,以及摔到地上的三名惡狼幫幫眾掙紮叫罵著從地上爬起來,除此之外,並沒有預想中突然跳將出來懲惡揚善、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出現。
當然,除此之外,如果說還有特別之處的話,自然是那一陣陣香甜的打呼聲,隻是此時再聽起來,有些分外刺耳。
矮胖男爬起來了。
眼鏡男爬起來了。
花格襯衫男,也掙紮爬起來了,一手捂住受傷的大腿。
花格襯衫男一臉的驚覺神情,手裏麵還緊緊抓著一樣武器,不是他的那把折疊刀,而是一隻鞋子,一隻方才偷襲了他的軍用黃膠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