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章 放手
蕭慕雅聽了皇帝的話頓時明白，建悅公主為何執意要和離，而駙馬又為何沒有反對。“那陛下的意思呢？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該如何收場？”
皇帝長歎一聲：“朕一母同胞的妹妹，就這麼一個，又是母後的心頭最愛，不管為了誰，都不能讓她吃苦了。當初，為了大業，朕棒打了一回鴛鴦，如今便遂了建悅的心願吧！”皇帝目光轉向蕭慕雅的眼睛，“朕的意思是，過段時日，將建悅嫁給你哥哥做平妻。一來圓了建悅的心思，二來，你哥哥成婚多年，至今膝下空虛，這個孩子也可以暫緩外麵的謠言。”
蕭慕雅心糾起來：“陛下既然此時來棲雲宮，可是哥哥不願意？”雖沒得到皇帝的回答，但他的表情和舉動已讓蕭慕雅心中如明鏡一般，“陛下是想讓臣妾勸勸哥哥？”
“除了你，朕想不出還有誰可能改變右相的心意了！”
“哥哥可有說是為了什麼？”蕭慕雅雖說與蕭煥相依而存卻並不了解這些事情的原本麵目，“哥哥向來都很好說話的，怎會在已然不對的前提下，還讓陛下為難呢？”
皇帝大致能夠猜出蕭煥的心態，可卻不好直接說給蕭慕雅聽，隻得含糊道：“怕是，你哥哥他同世子夫人有誓言在先吧！扶襄不願背棄同夫人的誓言，可是雅兒，想必你也能明白，男女之事，若建悅當真是一廂情願，是不可能成現在這個局麵的。”
“陛下，”蕭慕雅執意離開座位跪倒在皇帝麵前，“臣妾自知哥哥確非冤枉，不敢求陛下饒恕，隻求陛下看在哥哥曾為陛下出力的份上能讓臣妾分擔哥哥的罪責。臣妾自幼喪母，若非哥哥拚盡全力的保護，怕是也不會有幸入宮，如今，哥哥犯下大錯，於情於理，臣妾都不能做一個旁觀者。臣妾雖會盡力規勸哥哥，卻不能勉強哥哥做決定，隻好先請求陛下。”
皇帝飛揚的濃眉緊簇，伸出想要扶蕭慕雅站起來的手有些僵硬：“你可知道，就憑褻瀆皇族這一條罪，扶襄便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雅兒，你隻想著要代兄受過，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朕真的遂了你的意，你可能再也無法留在皇宮，再也無法見到朕。”瞥見蕭慕雅疑惑的目光，皇帝微側臉頰，“和你的皇後姐姐，以及那些你在意的人和事。這些，你都可以舍棄嗎？”
蕭慕雅突然有些淚意，卻強忍著不讓眼淚充盈自己的眼睛：“舍不得，臣妾在宮中呆了十幾年了，這裏的一切都是臣妾熟悉和眷念的，臣妾怎忍離去？可是陛下，難道臣妾要眼睜睜看著哥哥獨自承受罪責嗎？或是用盡辦法逼迫哥哥做選擇，讓他今後無法麵對自己的兩個妻子嗎？”
“雅兒，”皇帝目光柔和，讓蕭慕雅將臉頰靠在自己的膝蓋。蕭慕雅滾燙的淚水終於滑落，感受著一隻大手為自己拭去淚珠，她反而不敢睜開眼睛。
就在皇帝打算重新開口的時候，卻被外麵傳來的喧嘩之聲打斷。“你們統統退下，我要見陛下！”，“公主恕罪！公主且慢呀！”
蕭慕雅一聽是建悅公主的聲音，忙起身收拾自己的儀容。皇帝也起身大步走向喧鬧處：“建悅，你有話便進來說吧，何必同奴才動氣？”不一會兒，皇帝便領著建悅公主走進裏屋，蕭慕雅也顧不得通紅的眼睛，強笑著要行禮。沒想到建悅公主看也不看她，徑自跪倒在皇帝麵前。皇帝吃了一驚，要知道他這個妹妹自打出生從來都是被捧在手心的，除了年節，別說跪他，就是先帝也不曾受過如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