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向盤腿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完畢的時候。
一聲清脆的雞鳴宣告著黎明的到來。
向盤腿和簡子陽兄妹四人回到家裏,一個個筋疲力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也許是覺得家裏再也沒有鬼魂的打擾,這一覺,簡子陽睡得格外的香甜。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時分,卻發覺向盤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也不知道他盤著雙腿是怎麼走回去的?
再一想,自己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憑師傅那變化莫測的本事,或許,人家根本用不著走路,也許念一個咒語,來個瞬間移位也說不定。
正胡思亂想。
卻聽見四合院子裏響起了汽車的喇叭響。
“誰啊?難不成是老爸開車接我們來了?”
簡子陽疑惑的走到門外,一看,院子裏聽著兩部車,還有一部車在大門外,隻見大伯父簡永吉先從車上下來。
正好簡子明聽見院子裏的動靜,也從他家屋裏出來了。
“子明,你是老大,要沉住氣啊。”大伯父簡永吉語氣有些悲痛的樣子。
“怎麼啦?”一句話說得簡子明和簡子陽都莫名其妙。
“你爸,他快不行了,他不願意在醫院裏落最後一口氣,非要回老家祖屋來,我和你四爹,五爹,把他接回來了。你去車上,和你四爹,五爹,把你爸抬下來,抬回家中。”
“怎麼可能?前兩天去醫院看我爸還好好的。“
簡子明強忍住眼淚,心慌慌的往車裏探頭一看,他老爸簡永祥臉色黑青,氣息奄奄的平放在後座上,他五爹和四爹正一個抬頭,一個抬腿的把他爸往車下搬。
簡永安一看見簡子明,連忙叫道,“明明,把你爸的身子抱住點,小心點把你爸弄回屋裏。“
見大伯父雙手開著門,簡子陽趕忙上前去幫著簡子明把二爹抬回堂屋裏,堂屋裏,已經用三根長凳和竹折子搭起了一張簡單的床,幾個人把奄奄一息的簡永祥平放在這張簡易的床上。
簡子明跪在父親的床前,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簡永祥眼睛深陷在眼眶裏,臉瘦得幾乎就剩下一張皮在繃著。嘴裏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簡子陽猛然看了一眼,他二爹臨死前的這幅模樣就深深的印在他腦海中,一輩子也不曾忘記過。
後來,簡子陽的那些姑姑們把簡子明的弟弟妹妹從城裏接了過來。
簡子陽終究沒等到他家二爹落下最後一口氣就出來了。他受不了那悲傷又壓抑的氣氛,他悄悄回到自己家裏,直到聽到對麵屋裏傳來淒慘,悲傷的哭聲,他知道,他二爹死了,他想哭,卻覺得並不怎麼悲傷,也許,死亡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人終究得死,隻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小小年紀,第一次麵對死亡,卻好像已經看透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