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極寒極冰的東西落在了碧柔然的眉心處,這極寒之物直直的刺入了碧柔然的大腦,直直的,令碧柔然的大腦不由自住的發顫了一下。
“小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眼瞼內,映入的是一個陌生的小丫頭,一身翠綠的衣服,圓圓的俏臉,眼睛大大的如那黝黑的大葡萄,透著水靈,頭上有兩個漂亮的小抓髻,上麵是翠綠色的小碎花。
好個幹淨利索機靈皮俏的小丫頭!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鋼釘打入大腦的痛依舊在碧柔然腦中殘留,可這眼前的景色,卻早已經不再是學士府的大鐵屋!
“小姐,你怎麼啦,被壞人打傻了嗎,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了,我是翠玉呀,我是翠玉呀,你最最貼身的丫頭翠玉。”
翠玉望著眼前的小姐,那個心傷,這都怪那嫡夫人和嫡小姐,其實小姐也沒有做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隻因太子殿下到訪,無意間看到了她,對她相問了一句。
這句話當真很簡單,很簡單,其中並未包涵多大的意思。
太子殿下問:你也是丞相府的小姐,叫什麼名字,本宮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而紫琉璃也並沒說什麼,隻是含笑而去!
這也不行,可恨的嫡夫人和嫡小姐卻說紫琉璃勾引了太子殿下,勾引她了丞相府未來的大女婿。結果害紫琉璃著了狠的被丞相打了一大頓。
這她們還不解氣,她們覺得紫琉璃被太子盯上了,是紫琉璃由始以來犯下的最大事,而這事,卻令她們早已難容。
於是,當夜,嫡夫人和嫡小姐故意讓紫琉璃把一碗帶毒的湯給丞相端去,並隨後揭惡。
其結果,那可是不得了。畢竟,紫琉璃被丞相杖責在先,這送毒湯更是有理有據的。
於是,盛憤之下的丞相要把紫琉璃送入京都府嚴辦。可結果呢,嫡夫人和嫡小姐卻求下了情。
這一求情可不得了,比不求情還嚴重。
當然,憤怒未消的丞相對紫琉璃做下的事情依舊是棍責,而這頓棍責,卻令嫡夫人和嫡小姐做下了手腳,在棍子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下了手腳。
就這樣,僅僅隻是兩棍,紫琉璃便昏撅了過去。
也是,已經受過打,現在又再打,別說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千金大小姐,恐怕連個男人都抵不過,更何況紫琉璃自小嬌弱,最近又生得一場惡病,這棍子紫琉璃豈能抵過,而且還是嫡夫人和嫡小姐下得毒的毒棍子?
這個時候,嫡夫人又發起善心,實際隻為賣好丞相,說是為紫琉璃請下大夫好好醫之讓丞相息掉今日所有之氣。實則,卻把紫琉璃丟入了亂葬崗,滿是屍臭味的亂葬崗,不再問津。
當然,這對丞相的說詞她們也豈然想好,大夫又是被她們買通的,這嫡夫人和嫡小姐本來在丞相麵前就是純善人,丞相對她們豈有不信之理,更何況還有一個大夫?
可是,紫琉璃就慘了,真的就慘了,帶毒的棍傷,虛弱得病的身子,豈抵得過這滿是屍臭的亂葬崗侵蝕?
更何況,還是漫天大雪的嚴冬之夜?
這樣,隻能加速紫琉璃的死亡而已。
好狠毒的嫡夫人和嫡小姐呀!
還好,上天垂憐,紫琉璃本就心苦,閻羅殿豈能慘忍下心,收下這本就心苦的苦心之人?
“翠玉,我好痛,全身都痛,腦袋更痛,你先扶我起來。”
聽了翠玉的言說後,碧柔然總算知道,她現在所呆的地方,以及她現在的身份。
原來,也是一個苦命人,一個和她一樣,倍受淒苦的苦命人。
說真的,她的遭遇和紫琉璃比起來,又差到那裏去,雖然是學士府的尊身大小姐,倍受龍騰讚頌的天下才女第一人,又經君皇禦婚,婚得凱旋而歸的大將軍,受封一品尊等將軍妻?
可結果呢,婚禮還未舉行,她便遭到惡毒妹妹的算計。
妹妹先誣她與下人有染,毀了她的名節,再誣她用毒暗害前來大興問罪的怒麵大將軍。
而後,又將七寸之長的大鐵釘活生生的釘入了她的大腦,還對她做出畏罪自殺的樣子?
俗語說的好,女人最毒是蛇蠍,可她的妹妹,豈是蛇蠍兩字可形容?
不過好在老天開眼,得知她碧柔然冤屈似海,送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抬眼,碧柔然環望四野,那未經掩埋雪都蓋不住的屍臭味雖然刺鼻,但怎比她的冤屈刺鼻?
蒼天,我回來了,我碧柔然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後又回來了,這次回來,我碧柔然絕不再做軟心的人,不把那麼侮我害我的牛鬼蛇鬼送入那地獄,豈能言一個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