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
森屠很快就離開了這裏,一起的還有清虛子和安單。
安單走的時候冉情跟了上去,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冉情回來的時候,長歡問了幾次,他也隻是一臉的神秘莫測,卻又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長歡赫然請又回到裏間,看見祁嚴仍舊坐在那裏,兩人相視一眼,都沉默了下來。
“別告訴她。”過了不知多久,才想起祁嚴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平淡,讓人猜不到他說這句話時的情緒。
可兩個都很快的理會到了他的意思,莊淺被控製後的事情不能告訴莊淺,連祁嚴時日無多的事情,同樣不能告訴她。
“森屠不是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嗎?那就表示事情還沒有走到絕境,其實……”其實什麼?
長歡在陡然看見祁嚴那雙眼睛的時候,後麵的話就都咽了回去,他其實也不知道後麵要說什麼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真正的結果誰也說不清楚,與其到時候滿心希望,最後祁嚴卻真的再也回不來了,這樣讓人絕望。
還不如從現在開始就做好最壞的打算。
一想到最壞的結果,長歡就有些煩躁,他揮了揮手,直接往外麵走去,一臉的不願意多摻和,“隨便你們要怎麼樣吧,反正和我沒關係,我隻要能回到京城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才不管。”
等長歡走了出去後,祁嚴才將目光落在冉情身上,他沒有說話,更像是在等著冉情說些什麼。
冉情的視線在依舊昏睡著的莊淺身上一晃而過突然說了一句:“小姐該回去了。”
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除此之外在沒有更多,而祁嚴,也沒有多問,他坐在莊淺身邊,垂眼看了她許久。
中間冉情已經出去了,裏間裏很安靜,沒有誰來打攪他。
祁嚴靜坐了很久,也看了莊淺很久,身子忽然微微動了動,而後,他緩緩俯下了身,覆在她的唇上,輾轉著廝磨,並不深入,也不遠離,就這麼貼著,動作很輕很輕,像是害怕驚醒她,也像是害怕留下了痕跡自己再也控製不住。
“好好照顧她。”走出裏間的時候,經過門口的冉情身邊,祁嚴隻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而後頭也沒回的走了。
莊淺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馬車上,還是她來這裏時的那輛馬車,車上還是那些東西,恍惚間,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正在前往龍興鎮,而記憶裏那個叫祁嚴的人,隻是她經曆的一場夢。
可這場夢,也太過真實了一些。
馬車行駛的很平穩,莊淺不需要探頭出去,就出聲喊了一句:“冉情。”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顯然是睡得太久了,喉嚨幹澀。
冉情很快的就停了馬車,而後掀開車簾走了進來,什麼話也沒有說,徑自的拿了小幾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遞給莊淺。
莊淺已經坐了起來,此刻正靠在車壁上,臉上帶著睡久了的潮紅。
她伸手接過冉情手裏的水,還沒有開始喝,就先聞到了熟悉的蜂蜜香味,她的動作頓了頓,才放到嘴邊,可惜隻喝了一口,杯子便從她手裏掉了下去。
嘭!
因為墊了厚厚的毛毯的緣故,杯子沒有傷痕,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小姐,怎麼了?”冉情眸中幽光一閃而過,出生問了一句。
莊淺神色恍惚的看著地上的杯子,而後猛然抬頭看著冉情,聲音急促的問了一句:“祁嚴,祁嚴呢?我們現在去哪?為什麼會在馬車上?”
從聞到那股香味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了,直到真的嚐到了蜂蜜水的味道。
祁嚴找的都是野蜂蜜,比起她在京城裏時,娘親準備的蜂蜜要更甜,更香,所以,她一喝就知道了,那不是一場夢,她真的在龍興鎮裏生活了三年多的時間,她的祁嚴,是她的心上人,而後麵的種種,她也全都想了起來,可想起來之後,就是蔓延而去的恐慌。
為什麼……祁嚴不在?
“小姐,我們是在回京城的路上,在你昏迷的時候,國公爺讓您等的人已經來過了,現在我們該回去了?”冉情聲音平靜的說道。
莊淺卻呆愣在了原地,“可祁嚴呢?”
她輕聲喃喃:“祁嚴沒和我們一起走嗎?”
“沒有。”冉情不帶任何情緒的回複了她,想了想,還是又說了一些事情:“國公爺要你等的人是當朝國師齊慎,在你昏迷的時候,他因為意外已經去世了,我已經擅自將其火化,如今與我們一路帶回京城,小姐,你要看看麼?”
莊淺去沒有回答他,而是神色怔怔的坐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抓住了冉情的手腕,出聲問道:“祁嚴知道我們離開的事情嗎?他……他沒有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