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幾個嬤嬤已經衝了過來,她們根本不是衝著紅蓮和暮蟬的,幾條皮鞭同時打在了了藍心寧的背上,藍心寧白色長衫立刻滲出了血跡,她皺著眉頭硬硬的挨了下來,卻不肯躲閃,因為她將暮蟬和紅蓮僅僅的護在了懷中,不肯讓她們衝出來。

景楓眠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爭著挨鞭子的三個人,藍心寧的舉止、行為深深刺激了她,讓她已經完全散失了理智,她隻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如果還活在這個世上,她就永無翻身之地,隻有她離開了,自己才會有一線希望。

藍心寧始終沒有動,她不動、不躲也不反抗,隻是回頭望向景楓眠,犀利的目光如同大海,望不到邊際,她還是不卑不亢的問道:“你到底要怎樣?”

景楓眠覺得自己被她的眼神壓迫的不能呼吸,這樣的敵人真的太可怕了,但是她不可以認輸,景楓眠冷笑道:“我想什麼,你應該知道!”

一個身影飛逝而過,自景楓眠身邊擦肩而過,帶動了景楓眠胸前那縷長發,還沒等景楓眠回過神來,那幾個嬤嬤已經猶如斷線的木偶癱倒在了地上。

裴天諾一把將搖搖欲墜的藍心寧攬在了懷中,隻見懷中人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嘴角上掛著血跡,白色的長衫已經布滿了斑斑血跡,他心痛的猶如萬支利箭刺穿了他的心髒一般,如果可以,他情願受傷的是自己。

“心寧,我來晚了。”話一出口,裴天諾的眼睛濕潤了。

藍心寧淒然一笑,身體上滾燙的疼痛猶如火灼一般卻似乎不能減少她心中的苦痛,景楓眠竟然有了他的骨肉,一想到這些,她覺得天旋地轉,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

“心寧。”裴天諾的呼喚沒有讓藍心寧清醒過來,她緩緩的順著裴天諾的身體滑了下去,裴天諾忙將她抱了起來,焦急的喊道:“來人,傳太醫。”

裴天諾冷冷的看著景楓眠:“是你打她的?”那幾個字幾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從裴天諾的口中說出來的。

“我……”在裴天諾出現的那一刻,景楓眠就知道自己錯了,她想要解釋,卻找不到借口,而裴天諾也沒有給她機會解釋。

裴天諾轉身抱住藍心寧向屋內走去,冰冷的聲音再一次將景楓眠傷的體無完膚:“景楓眠,不要以為你是雪域的和親公主,朕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如果你再傷害她,再自取其辱,就不要怪朕無情,冷宮將是你終身的歸屬。”

景楓眠的身體明顯的晃了一下,淒然、絕望的笑容浮現在了她蒼白的臉上,淚水瞬間無聲無息的滾落了下來。

“娘娘。”景楓眠身邊的宮女也不見了剛才的囂張跋扈,低聲喚道,景楓眠微微擺了擺手,她搖搖晃晃的走出了“聽雨軒。”就好像把魂丟在了“聽雨軒。”一樣,走的不過是一個軀殼。

太醫小心翼翼的為藍心寧把過脈之後,低聲說道:“萬歲爺,寧貴妃失血過多,索性沒有傷到筋骨,微臣開些補血滋養的藥,再加上外塗藥膏,相信,很快娘娘就會恢複的。”

裴天諾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藍心寧,他微微點了點頭:“她什麼時候才會醒?”

“回皇上的話,照娘娘的傷勢來看最快也要兩三個時辰。”

“下去吧,讓暮蟬跟你去拿藥,要快。”

“是,微臣告退。”太醫忙退了下去。

裴天諾又說:“紅蓮,皓月貴妃今天怎麼會來?又為什麼會打心寧?”

一直哭泣的紅蓮“噗通。”就跪下了:“皇上,都是奴婢的錯,皓月貴妃以來就找我家娘娘的岔,娘娘一直忍著,她是怕給您添麻煩啊,可是奴婢實在是受不了她一再的挑釁,她還說,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