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蕙故意問道。說:“春紅、夏綠,你們沒有通知皇上嗎?讓禦林軍去找啊,不比我們這幾個人像沒頭蒼蠅似地找要快些,不是嗎?”
在聽到藍心寧輕聲的呼喚的那一刻,裴天諾就已經醒了,他搖了搖微微作痛的頭,暗暗埋怨自己不應該喝那麼多酒,也就是醒來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的胸口前搭著一隻赤裸的手臂,順著手臂,他驚恐的發現了香肩裸露的藍心梅……
還沒有想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門已經被推開了,雖然隔著屏風,藍心寧蒼白、絕望的容顏還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忙起身,想要去解釋。
無視所有人的存在,他追著藍心寧說道:“心寧,你聽我……”
就在他馬上追上藍心寧的時候,她晃了晃身子,突然重重的載到在地上。
“心寧。”裴天諾一聲驚呼,衝了上去,抱起了藍心寧,她的臉和唇一樣的蒼白沒有血色,渾身沒有一點溫度,她在他懷中冰冷的就好像是一塊冰,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連睫毛細微的顫抖都沒有。
“心寧,你不要嚇我,不要……”裴天諾低聲喊道,眼淚自他眼角滾落下來,他的聲音微微發抖,他恐懼的抱緊了藍心寧,心疼的說道:“怎麼穿這麼少就往外跑啊?你怎麼就不知道照顧自己?”
說著,他抱起了藍心寧匆匆向正殿走去,高聲喊道:“小德子,快、快傳禦醫。”
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裴天諾忙用被子將她抱了起來,他高聲吩咐道:“關窗、關門,生火……閑雜人等一並退下。”
許久,藍心寧蒼白的臉上慢慢恢複了些許血色,她微微動了動,裴天諾心頭狂喜,柔聲喚道:“心寧,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藍心寧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眼還是那麼的空洞,刺得裴天諾心痛不已,他低聲喚道:“心寧。”
藍心寧唇邊牽起一抹蒼白的苦笑:“到最後還是這樣的下場,我終究是鬥不過命運的安排,我的愛真的隻是一場錯愛。”
裴天諾心頭一痛,他想要解釋,然而就在此時,藍心寧身子猛地一顫,蒼白的唇劇烈的開始抖動起來,臉上剛剛恢複的那點血色瞬間被灰白色替代,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她忍不住呻吟出聲,死死的拽著了裴天諾的衣袖。
裴天諾的心一下揪了起來,恐懼瞬間像千軍萬馬向他襲來,讓他措手不及,他驚慌的聲音響徹了景陽宮的每一個角落:“心寧,你怎麼了,回答我,你到底是怎麼了?禦醫,禦醫怎麼還沒有來?”
“我、我肚子痛,肚子……好痛。”她痛苦的縮成了一團裴天諾看著她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卻束手無策,他又一次驚惶吼道:“禦醫呢?是不是要等朕砍了他的頭,他才會來?”
急促的腳步由遠至近,太醫匆匆在小德子的帶領下衝了進來,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慌忙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
裴天諾一把抓起了他:“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行禮,快去給她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是。”太醫忙去藥箱裏拿紅綠絲線。
裴天諾不耐煩的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些禮節,快去號脈,如果她有什麼不測,朕要你一家老小的腦袋。”
“回萬歲爺,已經兩個多月了,還是個太子,隻可惜……”
門外,藍心蕙和藍心梅姐妹倆並沒有退下,藍心梅在聽到藍心寧小產的那一刻,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她顫抖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已經這樣了。”藍心蕙收拾著臉上的不忍,淡淡的說道:“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後悔,一定記住,不是你自願上的龍床。”
藍心梅後悔的看著姐姐,她忍不住質問:“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現在躺在裏麵的人是我的親人,是我們害她這樣的““不是我們,是你。”藍心蕙拽了拽衣袖,冷笑道:“心梅,現在你沒有權利去後悔,也沒有權利質疑,我們沒有退路了,如果不想被裴天諾賜死,你最好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