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說道:“小木子說的都是真的,娘娘的確是與世無爭,但是……”
“但是這後宮裏的嬪妃們還是容不下她,對嗎?”裴天諾冷笑著:“所以,就有妃嬪買通了你們其中的一個侍女或者是太監監視藍貴妃,對不對?”
采兒雙肩一顫,眼中瞬時掠過一絲慌亂:“奴婢不知,都已經過去十年了……”
“十年又如何?”裴天諾冷笑道:“難道。你不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不要說是十年,就算是二十年、三十年,任何事情都會有它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采兒,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你自己說出實情,還是……”
采兒已經開始渾身發抖,她恐懼的看著裴天諾:“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裴天諾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目光再一次犀利的射向采兒:“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那就不要怪朕不給你機會了。”
“奴婢……”
“朕來問你,同樣是藍貴妃宮中的奴才,為什麼珠兒死了、小木子去了內務府,獨你有機會去太和宮?”
麵對裴天諾的質問,采兒恐慌的哆嗦著:“奴婢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為劉太妃常來心語閣,對奴婢有所喜歡吧。”
“小木子,你倒是回憶一下,采兒和珠兒這兩個丫頭誰更討人喜歡?”
小木子愣了一下,他低頭回憶道:“兩個女孩年齡相符,都是很討人喜歡的,隻是珠兒安靜、沉穩,采兒活潑、外向,娘娘在世的時候好像更偏向珠兒一些,她總是說珠兒象她自己,太單純了。”
裴天諾點了點頭:“采兒,你真的覺得朕沒有辦法解開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嗎?那你就太低估朕了。”
說完,他問小木子:“小木子,出事當晚,你在呢?”
“回皇上的話,奴才一直在寢宮外候著呢。”小木子一臉疑惑的看了看采兒,又低下頭輕聲回答。
“那你可聽到寢宮內有什麼異樣?或者有沒有聽到藍貴妃說什麼?”
小木子低下了頭,他努力回憶著:“那晚下了好大的雨,雷電交加的,奴才隻是聽到藍貴妃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還有……對了,奴才曾經因為擔心趴在門縫往裏看過,好像是珠兒打了采兒一個耳光。”
“你胡說。”采兒驚呼的吼道,臉色更加的蒼白、恐慌:“我和珠兒從小情同姐妹,她怎麼可能打我?”
“哼哼。”裴天諾輕蔑的哼了幾聲,冷冷的說道:“還是不肯說出真相嗎?小德子還沒有回來嗎?”
“回來了,回來了。”不遠處隻見小德子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跪倒在裴天諾麵前:“萬歲爺,小德子來複旨了。”
裴天諾淺笑:“來人,給德公公看茶。”
“謝萬歲爺隆恩。”小德子忙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碗,“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小德子,你真的是朕肚子裏的蛔蟲,隻是一個眼神,你就知道朕的心事,說,你都發現了什麼?”
“回萬歲爺的話。”小德子忙放下了茶碗:“小德子帶著幾個心腹去了後山的亂葬崗,在那裏找到了珠兒的墳穴,經仵作驗屍發現,珠兒不是溺水身亡,而是被人活活掐死後又丟入水中的,並且奴才在珠兒早已經化為白骨的手中發現了這個。”
說完,他自袖子裏取出一個錦盒,雙手舉過頭頂交給了裴天諾。
裴天諾疑惑的打開了錦盒,發現裏麵是一個早已經幹枯、風幹了的暗紅色植物:“這是……”
“回萬歲爺,仵作已經查明這是藏紅花,據說初懷孕者可以用來打胎,但是六個月以後的孕婦如果誤食的話必死無疑,就是神仙也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