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晶瑩剔透的白玉茶杯在青石地麵上碎裂開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白子昱“噌”的從高椅上起身,雙手握拳,緊緊盯著地上顫抖著跪著的冬雪,高聲喝道。
“姨娘,姨娘,已不知所蹤”此時,冬雪早已雙眼紅腫不堪,小臉上淚水橫流。
白子昱已顧不得其他,大腦問問作響,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能出事,不可以出事。遂,高聲喝道:“來人!”
轉眼間便有兩個仆役跑進來。
“去,到衙前傳我命令,召集衙役十人、捕快十人,速速於衙門口集合待命”。白子昱指著其中一個仆役道。言畢,那仆役領命而出。
“姨娘是在哪裏失蹤的?”轉過頭,白子昱瞪著冬雪質問道,聲音中夾雜著不可忽視的凜凜冷意。
“姨娘,在城北,城北鳳嶺山的一個山坳,那山坳裏有一個開滿鳶尾花的地方”冬雪顫抖著答道。
“你出去打探一下,這個地方具體在哪裏”白子昱指著另一個仆役道。
“是”。見白子昱麵色不虞,連忙領命退出。
“說,姨娘是怎麼失蹤的?”
“他們,我,我,姨娘……”
“給我說清楚”見冬雪結結巴巴邊抽噎邊說的話竟然毫無條理可言,白子昱氣憤於胸,高聲嗬斥,打斷了她的話。
被那冰冷嗬斥震懾的打了個冷戰,冬雪的頭腦頓時清明些許。連忙磕頭告罪,抬起頭時淚痕依舊,顫顫巍巍的回道:“稟,稟大人,奴婢與劉小姐的丫鬟一起到馬車上去取包裹,可,沒等我們回轉,便見劉小姐滿麵痛苦的捂著胸口,向我們走來,發現姨娘沒有與劉小姐同歸,奴婢想要去找姨娘,但,不知為何,突然眼前一黑便暈過了去。醒來時卻是在劉小姐的馬車中,車廂顛簸異常,車廂內的劉小姐和她的婢女們抱成一團,每人的臉上都是驚慌恐懼之色。她們說,遇到了一群惡人,欲要搶財劫色,幸得我們有四護院在身旁,才得以倉皇逃出那山坳。”
聽聞竟是有賊人出沒,煙波更加危險了,白子昱的心似是被撞了一下悶痛。
冬雪的聲音突然有顫抖變為極度悲傷,臉上的淚珠成串從麵頰流過“聽聞有惡人出沒,那姨娘定是危險倍加,奴婢要他們停車回轉,可馭車的護院並不聽奴婢之言,依舊執鞭將馬車朝城內驅使。劉小姐也出言,欲使那護院將車轉回,可護院竟言,不欲讓小姐再次冒險,依舊將車向前急速驅使。”言到此,冬雪已是泣不成聲,雙手不住的擦抹臉上的源源不斷淚水。
“奴婢罪該萬死,女婢罪該萬死,嗚嗚……”冬雪一邊磕著響頭一邊不住嗚咽。
此時,白子昱的俊眉緊擰,微微泛白的嘴唇早已抿成一條線。
忽然轉身,抓起掛於牆邊的佩劍,瞟了一眼跪於地上的冬雪冷聲道:“起身,隨我走”。
聞言,冬雪連忙擦了兩把臉上的淚,慌忙起身,步履蹣跚的隨在白子昱身後,向院門外走去。
……
“稟小姐,縣令大人帶著衙役捕快和那個丫頭冬雪急急向城北奔去”身著護院服裳的人來到縣衙附近一小巷中的精致馬車前,彎腰稟道。
杏黃車簾內,劉三小姐麵帶詫異,內心暗道,這縣令大人如此緊張一個啞巴妾侍,竟親自帶人去搜尋,這可完全出乎她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