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病愈(1 / 2)

煙波沒有想到,這一病便是三天。

清晨,大病初愈的煙波下床,推開窗扇,深深的呼吸外麵雜和著花草清香的空氣,腦袋清醒了許多,身上的不適漸漸去了不少。

這幾天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腦中光怪陸離,紛繁複擾,所有的東西都纏繞在一起,仿佛一團亂麻,不斷地纏,胡亂的繞,將她整個人緊緊的勒住,令她如何掙紮都無計於事……

長歎一聲,回手關上窗子,暗道:那種無力感讓人恐慌無錯,甚至是悲涼,還好有張叔、張嬸的照顧,我才能痊愈的如此迅速。而那群道士短期內應該不會來了,聽聞泰山連續三天地動,舉國震驚,皇帝下詔要那妖道帶著眾弟子去泰山做法事,妖道無暇分身,近期內我算是安全的。

纖手撫上胸口,這顆心總算能夠安定幾天了。

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人,臉頰凹陷,原來的鵝蛋臉徹底變成的瓜子臉,眼睛更大了,但因卻光亮微弱帶著愁思,薄唇更薄了,像一片隨風飄浮的紙,一撕便碎,脆弱的可憐。

蔥削般的指尖,在銅鏡上緩緩描摹,這人的眉,眼,鼻,嘴,還有那消瘦的麵龐,竟是如此陌生。

輕啟薄唇,呆呆的看著鏡中人,道:“你是誰?我怎的不太認識你了呢?”

指尖輕描間,她清楚的看到,一行清淚從鏡中人的眼角滑落。

“煙兒,吃飯了!”張嬸清脆響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那天張嬸問她叫什麼名字,她鬼使神差的便說自己姓張名煙兒,她不是故意要對他們隱瞞姓名,而是,她想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做新的自己,這個名字是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的終結,更是未來一切的開端。

“怎麼了,怎的哭了?”張嬸見久無回音,便掀簾來看,走到近前,竟見煙波在哭,驚詫問道。

煙波雙肩一顫,忙抬袖拭了淚水,轉身換上笑臉,道:“哪有,是您眼花了!”

“這病剛剛好,應該保持好心情,今天和我到外麵逛逛!”

煙波一聽,眉頭微皺,輕聲道:“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瞧瞧你瘦的,估計那群臭道士都不認得你了,再說那個姓李的妖道現今還是自顧不暇!”

張嬸說話直快響亮,聽者舒暢。

煙波重重的點了個頭。

吃完早飯,煙波就陪著張嬸到村中散步。小路上皆是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鵝卵石,踩在上麵很舒暢,張嬸說這些都是來自珍珠湖的,人們在閑暇時間經常到那裏去撿拾,然後鋪在自家院門前,漸漸的,村中的小路都鋪上了鵝卵石。

煙波扶著張嬸的手臂,兩人踩著鵝卵石,呼吸著清晨微甜的空氣,伴著徐風,聽著雞鳴狗叫夾雜著幾聲悅耳的鶯啼,沿著小路緩緩前行。

煙波的心也漸漸舒暢開了,嘴邊掛著笑意,時不時和張嬸說些有趣的事……

“怎麼啦?”見張嬸一臉不悅的盯著前方,煙波詫異問道。

抬頭,順著張嬸的目光看去,前方一座小橋邊上坐著一個女人,她身穿粉紅小襖,頭戴兩枝大紅月季,大眼紅唇,媚眼斜飛,臉上施了一層厚厚的粉,看不出年紀,卻完全可以看出那一股騷媚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