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熙痕夜傳皇位遺旨
兩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又在如此焦急的情況下自然是步履如飛,在嚴明的腰牌下,二人順順利利進了宮。
走過一段長長的高牆紅巷之後是青石小路,小橋流水,亭台小築。
花蕪緣一看這路就知道不是通往父皇的紫宸殿。
心下更是沉重無比,到底是什麼事情竟要如此慎重到連深夜見麵還要躲躲藏藏的?
一路左拐右拐,終於,嚴明停在了一座看起來非常破舊的宮殿前,極小聲地喚道:“王爺,到了。”
花蕪緣猛的從沉重的思緒中回轉過頭來,“嗯,好。”
邁起的腳步突然僵硬無比,花蕪緣腦子裏一遍空白。
子矜宮。
眼前熟悉的景色在漆黑的夜幕中被他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大紅色的宮門,上麵兩個小小的門環,宮門沒有上鎖也沒有下人守夜是虛掩著的,從外麵可以看到裏麵那一顆顆櫻花樹。
還記得小時候,母妃每到櫻花綻放的時候就抱著小小的自己坐在櫻花樹下的石櫈上給自己唱曲兒,那時候,父皇都會站在他們旁邊以笛聲伴奏,母妃的歌喉算不上很好,但是她唱出來的歌卻是無人能極。
父皇的笛聲和母妃的歌聲融合在一起是那麼的美妙,微風輕撩,帶著櫻花朵朵飛離樹稍,在空中打著璿兒飛揚,紛紛揚揚落在一家三口身上,那麼的幸福,那麼的美妙。
如今,又是櫻花綻放的季節,黑暗中,花蕪緣眼前仿若又浮現了那溫馨的一幕,隻可惜,物是人非,櫻花在,石櫈在,母妃,卻已……
眼裏,不由自主湧上一層濕潤地薄霧,迷蒙了他的雙眼……
“緣兒。”
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穿透那些已逝的封閉時光,進入花蕪緣的耳膜。
“父皇!”僅一眼,堂堂七尺男兒,跪地抱住花熙痕難受的哽咽著。
十五年不曾重入父皇的懷抱,十五年,多少個日日夜夜在背負殺母之仇噬心之痛孤獨倦身黑暗之中舔著心上地傷口思念著自己的父皇,卻是不得也不能相見!
花蕪緣緊緊的抱著自己的父皇,已經回來這麼多天,礙於暗中的視線,他一直隱忍著見父皇一麵的衝動,如今,終於可以這麼真切的重新感受父皇的懷抱。
他像個孩子一樣手臂不斷的加緊,死死的抱住他的父皇,心裏,有多害怕,害怕下秒他就會發現現在的這個懷抱會又猶如以往十五年裏的那般在眼前瞬間消失不見,任他滿世界尋找任他撕心裂肺呼喊卻再也找不到一點點父皇的影子。
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懼緊緊的撰著他的心……
“父皇。父皇。父皇……”他一聲的喊著。
花熙痕一聲聲地應著:“緣兒,父皇在,父皇在……”
花熙痕伸出因常年執筆而生長了繭粗糙的大手,像十五年前一樣,不斷地輕撫著花蕪緣的頭。
多少個日日夜夜,午夜夢回他從難得入睡的夢中驚醒,他的愛妻和他心愛的皇兒在吞噬著他們地大火中被無助的呼喚著他的名字求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