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顏從水裏出來，裹好浴巾，靜靜思索了一會兒。
不可能是閆麗說的，這四萬塊錢抵的上她母親一年的工資，而且現在錢還沒到她那裏，她不可能蠢到把她供出來。
那應該就沒問題，其他地方也沒留下什麼把柄，聊天記錄通話記錄都刪去了。
她定了定神，又給顧佑成打過去電話。
“喂。”
“佑成，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哦？你怎麼證明？”顧佑成心想她語氣倒是堅定。
“我可以發誓，如果這件事是我做的，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顧佑成沉默了一會兒，道：“殷顏，我很佩服你，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那會因為我不想別人往我身上潑髒水。你重色輕友可以，但要有證據。
“如果有證據，我就不會在這裏跟你打電話，會直接與你斷絕關係。”
“哦，那就是沒有證據嘍？如果你憑自己的主觀判斷來確定是我，那我也無話可說。大不了去跟閆麗對峙，證明我自己的清白。是瑜宛跟你說的吧，我知道她對我有些誤會，可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根本不屑於做這種事。”
顧佑成原本很確定這件事和殷顏有關，可此時聽到她十分篤定的這一番話，有一絲猶豫。
“就這樣吧，再見。”他道。
“好，再見。”殷顏嘴角綻開一絲笑意，隨即又變成一絲苦笑。
佑成，如果我不是打出以前的情分牌，你還會相信我嗎？
……
課間空江瑜宛去上廁所，洗手台前站著兩個女生，一個女生在哭泣，另一個在不停的安慰她。她也沒怎麼在意，進了旁邊的隔間，卻隱隱約約聽見那哭著的女生憤憤的說：“明明是個垃圾貨偏偏要裝高貴，不就是在學生會裏當個文藝部長嗎？幹嘛整天在宿舍裏趾高氣昂的，好像高人一等的樣子！”
難道這女生是李珊珊的舍友？在埋怨李珊珊？
江瑜宛凝神細聽。
“……我怎麼她了，我不就是想要換一下值日嗎？又不是跟她換，她有什麼資格教育我？還擺部長的架子？我們又不是她的小幹事！”
另一女生道：“她平常是有點狗眼看人低，我感覺自從上了大二，她就開始膨脹了。”
“嗬，誰說不是呢！你不知道，她部裏有個小幹事，長得挺漂亮的，那次代表我們學院參加演講比賽，非得讓人家大清早來我們宿舍，給她化妝。她的那個氣墊她自己用著過敏，給人家用，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女生的男朋友來了，說她給化得妝不好看，重新找了造型師給他女朋友化妝、換衣服，你說尷尬不尷尬？”這女生不再哭，而是換成了一副嘲笑口吻，壓低聲音道。
“哈哈哈……那她肯定氣死了吧！”
“是，氣得半死，回來跟王虹說，這個小幹事特別浪，就知道勾搭男的，明明有男朋友還跟王功李承陽關係不清不楚的。”
“真假？這個女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不是，就是之前在貼吧裏被人身攻擊的那個江瑜宛嘛，人家有男朋友，聽說男朋友長得可帥了，兩個人感情挺好的。”
“哦，就是她啊，這女生也不簡單。”
“嗯，不過她男朋友確實挺有錢的，她那次來我們宿舍，用的口紅是迪奧的！後來落在我們宿舍了，我那天打掃衛生的時候看見在李珊珊的垃圾桶裏。當時還問她呢，我說你小幹事的口紅在這啊，她說是嗎我沒看見啊，然後就拿出來。也不知道還給人家沒有，反正我沒在宿舍裏見她用過。”
“沒見她用過並不代表沒用！她可虛榮了……”
江瑜宛還想再聽，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上課了。可她就這麼出去，萬一兩個女生認出了自己也挺尷尬……又等了兩三分鍾後，兩個女生終於吐槽完，腳步聲漸漸消失，江瑜宛從隔間裏出來，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