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成開的是賓利添越,何兮宏依舊是豐田霸道。據說程碧一直跟何兮宏鬧著別扭,起先說不去,後來何兮宏說萬一在路上遇見窮遊的漂亮女生求搭車,他可是會來者不拒。程碧當即改變說法同意了。
顧佑成何兮宏負責開車、確定路線,江瑜宛程碧負責管賬、安排吃住。四個人分工明確,一路上聊著天兜著風,倒也不覺得累。
第一日,晚上九點在一個小縣城落腳,找到了當地著名的燒烤店,點了一大桌小吃。何兮宏自酌自飲了一小瓶歪嘴郎九酒,顧佑成心情好也喝了一杯。
第二日依舊是趕路,晚上住宿落腳。
第三日終於進入318國道川藏線,在路上遇見了背著大包行走的朝聖者、騎單車進藏的驢友,而更多的是像他們這樣的自駕車。
每看到一個路牌江瑜宛便會拿出手機照下來,雅安、瀘定、二郎山、康定……路過跑馬山時他們特意去停車登山。
何兮宏高聲唱著:“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啊……”唱的其餘三人大笑不已,遠遠望去,晴天麗日下遍山聳綠,如綠鬆耳玉鑲嵌,奇偉山峰仿佛直插雲霄,幾朵白雲圍繞山間,來去逍遙。越貼近自然,心靈越純粹放鬆,四個人仿佛恢複了童真,互相應和著不著調的山歌,直到氣喘籲籲的登上山頂,望著遠處雪山透達人天,放聲長嘯。
第四日,一段公路還在修繕中,於是車子要翻越崎嶇的盤山公路。
之後便是一次次的翻山越嶺,海拔也不斷升高,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越來越稀薄的空氣,但更讓人興奮的是頭頂蔚藍的天空和大片潔白的雲團。在路上見到大片的格桑花、成片的青稞、頗有當地建築風情的白藏房,大群的牛羊……當然這些江瑜宛都沒來得及欣賞,因為她高原反應了。
畢竟是剛生寶寶,身體還未完全恢複,起先是輕微頭痛、後來便開始胸悶、惡心嘔吐……當看到路邊“西藏界”的路牌,她簡直要熱淚盈眶,身體所有不適好像突然緩解了許多。
路上所有標著海拔的石碑全都被寫滿了字,譬如“XXX我愛你”“XXX到此一遊”之類的。但越往上走石碑越幹淨,程碧一邊大罵著遊客們素質太低,一邊開心的擺出各種姿勢讓何兮宏給她拍照。而江瑜宛同顧佑成打開了後備箱忙著煮方便麵,商量著下一步的行程。
終於,在第八天傍晚,他們到了布達拉宮。
即便一路上見識到了許多洗滌人心的美景,然而當見到暮色下白牆紅頂的布達拉宮時,他們還是震撼到了——一望無際的天空上,大片藍灰色雲幕翻卷,雲與雲的接縫處,夕陽金光破空而來,照射出霞光萬丈,五色雲海翻騰。下麵的布達拉宮也仿佛沐浴著金亮佛光,讓人感覺明明離的很近,卻又好像咫尺天涯,那宮殿應是在天邊,浮光躍金中有著紅色袈裟的活佛梵唱,目光悲憫,遙望眾生。
這一晚江瑜宛同顧佑成沒有進行睡前夜話,他們相擁而眠,睡得額外安穩。
第二天一早江瑜宛起床,沒見顧佑成,程碧卻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