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江管家清點完所有的賀禮,果然在其中發現一個比較可疑的箱子,但卻查不出來賀客的名字,隻好匆忙來報告蕭震首,蕭震首聞言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賀客當前,他隻能先去招呼客人!
大廳裏就坐的賀客始終沒有見到新郎倌出來敬酒,紛紛覺察到了事情的詭異,有的人開始起身告辭離去,蕭震首沒有執意挽留,蕭以仲的杳無音信讓他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隨著一撥撥客人的離去,蕩劍堡逐漸安靜了下來,本來準備好的流水席也因為後來的賀客得知了消息而不再有人光臨,都是放下賀禮打過招呼以後即告辭離去,蕭以仲的大婚,在詭異的混亂與無端的猜測中悄然落幕了。
夜幕降臨以後,蕭以仲終於回到了蕩劍堡,他沒有把羅曉悠帶回來,事實上上百人的搜索隊伍地毯式的尋找,連羅曉悠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她就好象憑空消失了一般失去了蹤跡。蕭以仲一身白衣上全是斑斑點點的塵土,疲憊與焦慮煎熬著他的內心,一回到堡裏,他就把帶隊的家丁全部集中到了一起,逐個聽取他們搜尋過程中的經曆,試圖在那些敘述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他不相信羅曉悠會憑空消失,一定是某些容易被忽視的細節被家人忽略了過去。聽取完所有家人的報告以後,一個不起眼的小插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吩咐家人暫時回去休息,自己匆匆趕到了內室。
蕭震首夫婦與羅威夫婦已經接到了下人傳遞過來的消息,但一看到蕭以仲狼狽的樣子還是嚇了一跳。蕭以仲走進來一言不發,直挺挺跪到了四個人麵前,黯然道:“爹娘,嶽父嶽母,孩兒無能,沒有把曉悠帶回來,請爹娘嶽父嶽母責罰我吧。”
“快起來吧!你已經盡力了!”羅威拉起他歎道:“是曉悠太過任性,才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困擾,你心裏一定比我們還著急,我們怎麼可能怪你呢!”
“是啊!都怪我們沒有教好女兒,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不要怪我們才好!”羅夫人眼中落下淚來。
“嶽父嶽母休要如此,孩兒擔當不起,”蕭以仲恭敬又堅決的道:“曉悠已經是我蕭以仲明媒正娶的妻子,從今以後,她將是屬於我一個人責無旁貸的責任與義務,我不可能讓她一個人獨自流落在外的,剛剛通過家丁們的描述,我想我大致有了一個尋人的方向,但願我的判斷沒有錯,我現在就是向四位老人家來請辭,請爹娘嶽父嶽母,允許孩兒帶人現在就出發尋找曉悠!”說完倒身跪了下去。
“你去吧!”蕭震首毅然點頭:“家裏的事交給我們,我會派人徹查那個女人背後的主使人,這方麵你不用操心,你的任務就是盡快把曉悠帶回來,好讓你嶽父嶽母放心!”
“是!那孩兒馬上就出發!”蕭以仲磕了一個頭,轉身走了出去。
“首哥,仲兒一整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他能支持的住嗎?”霍婉茵憂心的問道。
“不把曉悠安全帶回來,他不可能靜的下心來休息的!”蕭震首微歎道:“隨他去吧!”
霍婉茵秀眉微蹙,隻好不再言語了。
冬日的深夜,不見幾絲星光,北風肆意呼嘯著回旋在大地上,夾裹著刺骨與幹燥的寒冷,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的生疼,周圍沒有行人,天上也沒有鳥雀,大地沉浸在一片荒涼與寂靜的氛圍之中。
就在這個凍死人不償命的寒冷夜晚,通往佇馬台驛站的官道上,遠遠駛來了一輛由兩匹馬共同駕駛的馬車,趕馬的是一個十七八歲,長了一張可愛娃娃臉的少年,他頭上包著厚實的皮帽,身上穿著禦寒的毛皮大衣,將全身上下裹了個嚴嚴實實,嘴裏自得其樂的哼著不成曲子的小調,偶爾揮鞭吆喝著跑的氣喘籲籲的馬兒,顯得悠閑而又愜意,仿佛根本沒有將時下惡劣的天氣放在眼睛裏一樣。
拐過一處攔路的高崗,佇馬台驛站迎風飛舞的旗幌和燈籠進入了他的眼簾,那少年大聲歡呼了起來:“到了!到了!就是這裏!”轉回頭,他對著車棚裏叫道:“爹!我們今天暫時就在這裏住一個晚上吧,讓大懶跟小懶也休息一下,趕了一天的路,它們估計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