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降臨,馬家堡廢墟城內火把通明,所有的死士都排成隊列;錦衣衛副統領也率千餘部下,嚴陣待命;東廠西廠也派了幾百太監過來湊熱鬧。場麵挺壯觀,有重要人物要來視察了吧。
一位老得皮都要掉下地的禿頭醜男走下馬車,幾個黑衣弟子簇擁過去攙扶,陸慰鑫和狗麵怪也下跪迎接。“師父,您來啦,有您在湖底探索一定會發現寶物。”
葉雍怒色上臉,用力地把衣袖一甩,強勁的掌風把兩個徒弟都扇得滾地四腳朝天。“沒用的家夥,找一個人找了快兩個月,還得我親自過來。你們今晚都別睡了,全部下水找!給我徹夜找,找不到,別想睡!”
狗麵怪跑到葉雍麵前跪下說:“師父,我怕水,可不可以不要下去找啊!”
葉雍斜眼看了一下他,“好吧,你就別下了。”態度出奇地溫和。
眾錦衣衛和太監則站在一旁看他們笑話,見葉雍得空。錦衣衛副統領蕭駐走上前鞠躬道:“葉老,皇上想繳您共進晚餐,有要事商議,您老給定個時間。”
葉雍想了想說:“好,等這堡裏完事了,再去拜見皇上。”說完走到湖邊督促徒弟們下湖探查。
狗麵人乖乖地跟在葉雍的身邊:“師父,這堡被大火燒成灰了,所有的氣味都被熱氣烤沒了,馬煊轅那家夥又是從水路逃走,我這狗鼻再厲害也嗅不出個蛛絲馬跡。您別怪我了。”
葉雍拍著狗麵人的肩說:“就你明白師父的心,那個姓陸的小子,為師一直對他不放心,他從我這逃走了近六年,最近才又回來五年,我一點也不知道,那六年時間他到底做了什麼,他不會查到當初我是怎麼收養他的吧。你可得幫為師看緊點他。”
潛水師們用地毯式重新搜索一次湖底,二十幾個潛水師排成一行在湖底行走,每半個時辰就要上船休息一次。就這樣折騰了一夜,探索了四份之一的湖底後,許多潛水師都累得癱在船上再也下不了湖。
陸慰鑫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裏冷笑:這死老頭真會瞎折騰。
葉雍和狗麵人則窩在帳篷裏練功,他們練得滿臉通紅,頭頂冒煙。
今天晚上就是他們要返老還童的關鍵時期,每五年他們都會有一次變年輕的時機,必須得配合吸取人血,但每次隻能維持三年,之後的兩年外貌就會迅速衰老。
今夜又是一個月圓時分,又大又圓的黃月掛在烏黑陰森的山鋒上,像一麵鏡子反射著世間的一切。
狗麵人不斷地運氣,汗水像水一樣不斷從頭頂冒出,突然他睜大血紅的雙眼,張大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伸出尖瓜,像野獸一樣竄出帳篷,不見了蹤影。
陸慰鑫幽幽地望著這一切,沉思了好久,吐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災民重建村一片寂靜,每家每戶都門窗緊閉,仿佛所有人都在沉睡。
唐佬在倉庫外牆塗了些孩子們的血,便走進倉庫,關好門窗,走到糧堆中間的小床邊。
“爺爺,我今天晚上會死嗎?”詩雨瞪著恐懼的大眼睛問道。
“不會!爺爺會拚死救你,隻要按爺爺教你的做好,怪物必死無疑!”唐佬抱緊詩雨,疼愛地撫摸她的頭。
“爺爺的親孫女已經去了,我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來這1000根比毛發還細的毒針,每根毒針都沾有麻藥和劇毒,隻要10根以上射入他的身體,他就必死,不死也無法傷害你了。”
唐佬把幾個毒針發射器綁緊在詩雨的雙手袖口和胸前領口處,隻要一觸動機關,就會有幾百根細絲毒針發射出來,進入對方的皮膚後,對方也不會有感覺。
“來穿上金絲防護甲,未到最後時刻不要咬破劇毒膠囊,如果爺爺救不了你,他要吃你的時候就咬破,讓他吃了你有劇毒的肉死去。”說著唐佬不禁老淚縱橫。
“詩兒,爺爺這也是沒辦法啊!我們一定要為你姐姐報仇,要不然會有更多的小孩死在那怪物的手下,你一定要勇敢!”說完躲藏在糧堆後麵。
一片黑暗中,詩雨孤身一人躺在床上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