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節奏的呼哨聲響起,那頭日本土佐犬無聲無息地竄出,速度卻是快至極致,像是一道幽靈的影子,在靠近了身上有著斑駁傷痕的阿草之後,撲了過去。
“阿草小心!”易翼剛從震驚中醒過來,看到這一幕,隻覺身體內的血往頭上湧出,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
陳總陰沉著一張臉,聽到易翼的聲音之後回頭看了易翼一眼,陰霾的眼神裏閃爍著一種讓易翼發冷的情緒。
阿草背對著撲下的土佐,似是對於這種無聲的突襲毫無所知。
然而,就在土佐的利爪就要搭在身上的這一霎,黑背阿草忽然動了,就地一滾,卻是不是為了躲開土佐的撲殺,而是直接滾到了土佐犬的身軀下方。
利爪扣了出去,抬頭張嘴一咬。
這一幕目不暇接,快至毫巔,場中大多數人都沒能看清楚。
原本號稱無聲殺手的土佐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嗚咽,霎時間軟了下來,鮮血噴湧而出,四肢彈動了幾下,然後再也一動不動。
“怎麼可能!”陳總發出了一聲怒吼。
一道黑影自倒軟下的土佐身軀下鑽了出來,“嗷汪………”又是一聲睥睨的犬吠聲。
幹脆,利落,快如閃電的動作,千鈞一發的時機,猶若猛虎一般的銳齒。這還是一頭黑背麼?或者說這還是一條狗麼?
即便是一頭狼,哪怕是凶悍無比的狼王,也不可能在這樣一個瞬息之間咬死一頭土佐。
之前牽狗的兩個西裝男奔了過去,去驗看杜高和土佐的致命傷口。
陳總豁然轉頭,如刀一樣的眼神盯著易翼。
死了?一頭杜高鬥犬和一頭土佐鬥犬,相繼被一頭黑背咬死?場中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臉上的表情精彩之極,全是不可置信的深色。
或許一般人對於狗的品種沒有什麼概念,但在場之人,無論是那個陳總還是林誌雲都是懂狗之人,而易翼自更不必說,職業就是獸醫。對於狗的了解可不是一點半點。
這個結果對於任何稍微懂狗的人來說都是不可能接受的,要知道,鬥犬和一般警用軍用犬的區別不是一點半點,或許要讓鬥犬看家護院執行緝毒緝凶等工作會不如黑背,但在兩犬相鬥的時候,一頭黑背想勝過杜高或者是土佐,那根本不可能。
身體素質和所接受的訓練決定了這種差距,就像在打架方麵,一個普通人和一個特種兵的差別。
杜高生於阿根廷,一頭成年杜高可以單獨殺死野豬,五頭杜高可以獵殺一頭成年巨熊,其戰鬥力可見一斑。
而土佐這誕生於日本江戶的鬥犬,更是號稱鬥犬中的無聲殺手,凶狠頑強,於犬相鬥時,嘴爪下從無可以活下來的犬類,專為鬥而生,為鬥而活,在世界鬥犬中排名更在杜高之前。
然而,這兩頭犬,一前一後,均被一頭黑背咬死,而後邊出場的更為強悍一些的土佐更是連幾秒鍾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直接咬死。
所有人目瞪口呆,陳經遠咬著牙,忽然抬頭指了一下易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隨後邁開了步子走了過去。
林誌雲也是滿臉擔憂地看了易翼一眼,跟了上去,隻有易翼,被幾個西裝大漢堵住,留在了原地。
“這下樂子大了!”易翼的心情很複雜,震驚於阿草的戰鬥力,難以相信眼前的結果,更多的,心裏十分之快慰。
陳經遠剛才得意於囂張的嘴臉似乎還在眼前浮現著,但現在的表情卻是十分之精彩。
“汪……”大獲全勝的阿草一俯身,忽而竄了出去,將一頭肥肥的野兔扣在了爪下,一低頭,鋒利的犬牙將那野兔撕作兩半,然後揚著頭,對於嘴裏血淋淋的食物一陣大嚼。
那揚著的高傲的頭顱,半眯的眼神,經曆了剛才那種驚心動魄的撲殺,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有這是一頭狼而不再是一頭狗的錯覺。
“為何,在最開始和杜高搏殺時,阿草還落在下風,後來就直接幹脆地咬死了兩頭鬥犬?”這個時候,易翼的心底生起了一個疑問。